他就说这一路,言景则和卫凌修两个人好得有点过分……原来如此!
卫凌修突然被人撞到,下马车去旁边茶棚休息的时候,就很不自在,看到王举人遮遮掩掩地看着自己,更是尴尬,就只去和李举人说话。
至于言景则,他跟开茶棚的人家借了厨房,打算做点吃的。
厨房里传来诱人的香味,能看到言景则在里面做饭……王举人凑到卫凌修身边问道:“卫兄,你是如何讨言兄欢心的?”
卫凌修脸色一变。
王举人又道:“不知道言兄看不看得上我……”
卫凌修一脚踩在了王举人的脚上。
言景则才看不上这个胖子!
听到了王举人的话的李举人:“……”王兄,你说这话之前,最好先照照镜子。
“卫兄恕罪……我这不是希望能跟言兄日夜探讨学问么……”王举人道,要是他身边有个人能随时给他解答问题就好了,他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
卫凌修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王举人:“……”他错了!
王举人确实错了。
之前那一路,他找言景则问问题,言景则一直有问必答,可自从那日之后,言景则就不理他了。
没想到言景则这么大的块头,竟然惧内!
王举人忧伤极了。
众人到了京城,便分开了。
这些举人家境不同,有钱的能住好的客栈,普通一点的就只能借住百姓家里,甚至住到寺庙里去了。
至于卫凌修和言景则,周松提前为他们准备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正好给他们住。
周松准备的房子并不大,里面房间也不多,但那院子可不小,院子里还种了不少花草。
卫凌修一来就爱上了,言景则也挺喜欢,就开始指挥周松送他的下人整理屋子。
瞧见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堆柴火,他还跃跃欲试,最后没忍住去劈柴了。
卫凌修:“……言哥,这柴,让下人劈就行了。”周松给他们准备的下人是一家人,一对三十来岁的中年夫妻并他们的两子一女。
那中年男人,还是很能干力气活的。
“我练练身体。”言景则道,这一路上一直赶路,他都没机会锻炼身体,偶尔想练也就只是把卫凌修抛起来再接住……总觉得筋骨没活动开。
行吧……卫凌修不拦着了。
言景则劈柴总比扔他好!
他小时候都没有被人抛起再接住过,没想到长大了竟然还能感受一把,一开始的时候,他都被吓到了!
偏偏还不能叫——船上隔音不好!
他真的太难了!
卫凌修找不到事情做,干脆就找来纸张,准备画言景则。
他近来非常喜欢画画,一路上画了不知道多少个言景则。
卫凌修画得非常专心,画完了,还题诗一首:“春山漠漠淡烟横,阴壑丁丁伐木声。”
放下笔,卫凌修对自己格外满意,拿起来就给言景则看:“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一塌糊涂!”一个声音突然道。
卫凌修一愣,这才发现竟然有人在旁边看着自己。
那是几个二三十岁的文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纪不大,身材高挑的男人,此时一把拿住他的画,便道:“此画简直是稚童所作,至于字……这便是堪比前朝大家的字?”
说话的人,正是蔡少璋。
他得知言景则来了京城的事情之后,就专门带了人来找言景则,想要会一会言景则。
院子的门开着,下人正在打扫,也就一个弱冠男子在作画……蔡少璋自然觉得,这人就是言景则。
而他看过这人的字画之后……
说实话此人的画,虽说没什么技巧,但饱含感情,将那劈柴的男人画得极有神韵。
但也仅此而已,这样的画,他十来岁便能作了!
至于那字,虽说还行,但也很普通,至少他的字,就比这人的字好!
“你是谁?”卫凌修皱眉。
“蔡少璋。”蔡少璋道:“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没听过。”卫凌修道:“把画还给我。”
“这等画作,我都羞于给人看。”蔡少璋放开手,鄙夷道:“你还真是……名不副实!”
结果,他刚说完,肩膀上就被重重地一拍,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