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全去关了门,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宁朗不情不愿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去看楚斐,只瞪着院长室的门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楚斐含笑道:“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忙得很,还要上课,你这样突然把我叫出来,打扰了我上课该怎么办?”宁朗怒道:“要是我考不中举人,那都是因为你!”
楚斐轻笑一声,道:“那本王给你请十个二十个先生,一天十二个时辰给你上课,将本王耽误你的时间补回来?”
“……”宁朗的脸都绿了。
“本王来找你,的确是有些事情和你说。”楚斐道:“既然你不愿意见着本王,那本王长话短说。今日本王特地到书院里来,就是为了找你。”
“找我?”
“若是本王去宁家,你肯定不情愿出来,本王邀请你你也不来,除了亲自来堵人,还有什么办法?”
宁朗只好道:“那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听闻前几日,柳夫人托人和宁老夫人说了一声,意图将她的女儿嫁给你?”楚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你知不知道其中有诈?”
宁朗顾不上问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连忙问道:“什么诈?”
“那柳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想来你也不清楚。”
“我当然不清楚了,我又没见过她。”不止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宁朗都不可能会听说过柳小姐的事情。“我一个男人,还去打听她这个姑娘家的事情做什么?你要是胡说八道,小心坏了别人姑娘的清白。”
楚斐嗤笑:“她哪有什么清白可言。”
宁朗愣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意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你……你是说……”
楚斐看了汪全一眼,汪全连忙从怀里面掏出一叠纸,递给了宁朗。
宁朗连忙接了过来,飞快地将上面的内容扫了一遍,脸上慢慢变红,连眼底都带上了几分怒气。他看完以后,看了楚斐一眼,见楚斐朝他微微点头,这才愤怒地将那叠纸撕了个粉碎。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本王何至于拿这件事情骗你。”楚斐淡淡道:“左右你们也没打算答应,宁夫人已经拒绝了,不是?”
是这样没错。
宁朗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不是楚斐特地过来与他说这回事,他也想不到这背地里还有这样的内情。
宁朗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总算是将心头的冲动压了下去。他抬头看向楚斐,问:“你为何特地来与我说这件事?”
“说起来,这也是本王连累了你。”楚斐叹气:“先前,我将柳鸿打了一顿,柳夫人也是含恨在心,似乎是还迁怒了你妹妹,碰巧又出了柳小姐的事情,她又听闻我们关系好,这才让她看中了你。”
宁朗噎住。
敢情他还是被人当了冤大头了?!
宁朗心中恼怒,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阿暖。柳鸿的事情,他们早就已经拒绝了,那柳鸿被打,又怎么和阿暖扯上关系了?他们阿暖好好的待在家中,平白被人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阿暖可冤枉的很!
若不是他们一家子都重生了回来,或许当初早就已经答应了柳鸿,柳夫人这样蛮不讲理,要是阿暖嫁过去了,得多吃亏呢。更别说还有他,要是柳小姐清清白白,愿意嫁给他,也是一件大好事,要是不是早知道柳家是大皇子那边的人,说不定他们也应了!
要是真应了,他该往哪里说苦去?!
宁朗咬牙切齿:“多谢王爷提醒,柳家既然这样算计我,我定不会让这件事情这样子算了。”
楚斐道:“若是需要本王帮忙的,你尽管与本王提。”
宁朗看了他一眼,想让他以后少关心自己家的事情,可到底刚因为这个得了他的帮忙,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觉得尴尬,楚斐也不愿意多待,和他说完了事情,便立刻起身道:“既然事情说完了,那本王就走了。”
宁朗长舒一口气:“恭送王爷。”
接下来一整天,他上课的时候,都是心神不宁的,祝寒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了他一回,宁朗不愿意将这么丢人的事情告诉他,因此便含糊的应付了过去。
等到他匆匆回了家中,便立刻去找江云兰,将这件事情与江云兰说了。
宁朗与她大倒苦水:“要不是安王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原来那柳小姐心里头还有着其他人,她和她那表哥情投意合,就因为嫁不了她表哥,就能来欺负我了?我就算是再不好,也不至于找一个失身了别人的女人,他柳家瞒着我们,还做出一副是我们高攀了的姿态,幸好是拒绝了,要是我们应了,岂不是就成了冤大头了?!”
江云兰也是咬牙切齿:“柳家欺人太甚!”
“娘,此事我们虽然拒绝了,可也不能这样算了。要是就这样算了,我也气不过。”宁朗说:“可这事情,我不好出面,娘你最有注意,你来替我想一想。”
江云兰连连应了下来。
他们两人这般生气,这事情也瞒不了宁暖,很快便传到了宁暖的耳朵里。
“哥哥,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宁暖微微蹙起眉头:“柳小姐在后宅里头,你怎么会知道柳家后院的事情。”
“这……”宁朗登时心虚。
被催了好几声,他才小声道:“其实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别人?别人是谁?”
“是安王。”宁朗声音更低:“他是说,因着他打了柳鸿一顿,柳夫人含恨在心,还把这事怪到了你头上。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柳夫人既然都做出了这等事情,想来也是她脑子有病。”
宁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心道:柳鸿之所以被安王打,可不就是因为她?哥哥他们不知道的,她却是知道。柳夫人爱子心切,将这怪在了她的头上,可她也冤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