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将庄笙当成一个孩子保护照顾的时候,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成长到可以为他分担的地步。他以为自己在保护那个人的时候可以游刃有余,不管世界有多少黑暗,他都能为那个人保有一片净土。
——可是现在,他却以孤勇之姿踏进了自己想给他隔离开的那片黑暗之地。
胸中翻滚着焦虑害怕时,却又有一种自豪中带着甜蜜的味道袭上心头。
笙笙还是那个笙笙,所有美好的特质都在,却又变得强大起来,试图给他,遮风挡雨。
——
庄笙意识昏昏沉沉,仿佛被人架着走路,不知来到了哪里。他尽力集中的自己的注意力,想要观察周围环境,却被头顶亮白的灯刺得眼睛睁不开。
身边似乎有人,他分辨不出是谁,只有模糊的影子不断在眼前晃动,晃得他头晕。
终于停下,庄笙被放进一架椅子里,刺眼的白光被拿过来对着他照了照,有人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庄笙听到耳边的说话声——像是沉在水里听,不堪清楚。
“药开始发挥作用了吗?”
“快了。”
“药效能持续多久?”
“一般人能挺过两三个小时。”
“好,现在让他清醒一会儿。”
对话停止,庄笙感觉有人撸起自己胳膊,接着胳膊一痛,似乎有人给他扎了一针。随着那一痛,庄笙渐渐感到视线清明起来,混沌的思维也有了清晰的迹象。
一个戴着扑克面具的男人站在庄笙面前,俯身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慢慢站直身体。
“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啊。”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语气听来有些感慨。
庄笙眼睛努力对准焦距,“藏头露尾、算什么。”
男人似乎笑了下,虽然无法读出藏在面具后脸上的表情,此时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他在看一个闹脾气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