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没听明白:“啊?”
卫昭垂下目光,大步走到门口:“平安,端碗冰粉来。”他现在浑身燥|热,须得吃点凉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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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盘腿坐在小塌上,低着身子,用勺子去舀碗里的冰粉,他吃得慢,吃一口,用余光瞥一眼清辞?。
她的脸颊已经从先前暖玉似的莹白,渐渐染上了粉意。她低头在一旁画簪子,刚开始时她还能下笔,现下那笔尖停在纸张上方,许久未落。
他往上看去,只见清辞蹙起眉头,神情不耐。他忍着体|内的燥|火,再次低头,笑了一下。
随后,他舀起一勺子冰粉,递到清辞嘴边,笑道:“阿姐,你脸颊怎么红了?是热的嘛,吃点凉的降降火......”
清辞张嘴,冰凉滑腻的果块入嘴,并未叫她有所好转。
清辞面露迷茫。
......她这是怎么了?
她拿出帕子,擦去额上的汗珠,又默默吐了口气,想着静心些,可还是消解不了热意。
她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上,不仅有灼热的火在烤着她,还让她有些烦躁。
似乎想要些什么......
可是她应该要什么?
对面的卫昭轻轻地笑了一声,举起勺子,递到她嘴边,语气低低道:“阿姐,再尝一口?”
清辞乖顺张嘴,目光却有些怔怔。
卫昭可真好看啊......
她不由得再次想到,这次的想法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些不同。从前觉得他生的俊俏,作为阿姐,她是有些骄傲的。可是现在,她目光落在他灼灼似日光的眼眸上,又去看他因为冰粉而沾上水润的唇。
她不觉地吞|咽了下,目光移不开。耳边响起胸腔里一阵激烈的鼓声,震得她头脑昏昏。
她张张嘴,叫他:“卫昭......”
卫昭低低的笑声传来:“怎么了?”
他忽然起身,走到她跟前,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故作惊讶道:“呀,怎么这么烫,阿姐不舒服吗?”
清辞本就不舒服,被他的手一碰,那难耐的感觉更深了,将手放在他手上想要推开,可不知怎么的,她却伸手握住:“你,你快叫个郎中来,我,我身子不舒服......”
卫昭站着没动。
清辞的指尖越发的烫,她身上的力气变小,低声求他:“叫郎中。”
她抬眸看去,却见卫昭眼神幽幽。
“阿姐,这香里加了东西。”
“啊?”
“陶氏有没有告诉过你,这香是做什么的?我先前还未觉察,可直到我的身子有了感觉,才明白过来。这香是用在闺房增加情|趣的,阿姐现在知道是做什么的了?”
清辞早就没了意识,只能怔怔点头:“那.....那叫郎中来......”
卫昭在心里呵了一声。
都到了现在了,他怎么可能叫郎中,就算叫了郎中,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眼神幽幽,似匹饿狼,紧紧盯着清辞。
清辞的手胡乱动着,扯扯衣领,似乎又意识到这样不好,勉强制止住。
可还是抵不过心中的躁意,她再次伸手。
衣领被她扯开了大半,恍若暖玉的莹白刺得人眼前发胀。她的神情似恼似泣,眼睛里盛着一汪清泪,望着他,认真地、充满哀求地望着他。
卫昭猛地吞|咽了下。指腹捏紧下袍,忍忍。脚步往后退去,可又在她的目光中前进几步。
脑海里不停环绕一句,他本来想走是阿姐叫他留下的。
卫昭走到她身边,垂眼,盯着她泛红的脸颊。好一会儿,喑哑道:“阿姐,我知道这香料,叫了郎中来他也是没有法子治的。”
清辞的眼前像是被迷了一层雾气,语气带着哭腔:“......那怎么办?”她现下只感觉被数千只蚂蚁啃噬。实在没了法子,她伸手扯住卫昭的衣袖,往下拽拽,急急地再次出口:“那应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好,我不舒服......”
卫昭咬咬牙,目光越发沉。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坐在清辞身旁,用他火热的掌心盖住她同样充满热意的手:“阿姐,我有办法。”
清辞问他:“真的吗?”
卫昭笑了下。他一笑,仿佛漫天飞花盈满天际,目光灼灼逼人,唇色红艳,耀得清辞眼前一片迷雾顿现。
“阿姐,你信我。”
他说:“我帮你。”
......
卫昭是个生手。
他很紧张,额上的汗一颗颗滚落,刚擦干净,又落下。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的指腹火热,并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只能凭着猜测以及阿姐的反应。他还穿着整齐的衣裳,腰带也未解,明明己也难受得厉害,可在看见阿姐时,就都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