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看着鬼煞的微微张开的嘴唇,他想:
我要亲他了。
门主,你别动。我真的要亲你了。
“……是不是打电话的开始语?”
“…什么?”
鬼煞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是不是打电话的开始语?”
这世界的声音又全部都回来了。
刘旷的心,从跳楼机上直接被撂了下来。震的他连系脚底都是发麻的。
他沉默半饷道:“不是。”
鬼煞皱了皱眉:“那以后就不要总把这句话挂到嘴边了……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我的脸是真的有很多人喜欢,你就不用再说了。”
鬼煞不想承认,他听见刘旷说那四个字的时候,感觉很奇怪。
“不是。”刘旷冷静地说:“门主,我不是想告诉你这个。我是想告诉你——”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鬼煞,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
然后他弯下身子,闭着眼睛,眼睫毛微微地颤抖,他终于吻了鬼煞。
他亲吻了他,缓慢地,虔诚地,微微颤抖地,国王加冕也不过如此。
身旁有火,刘旷半张脸都被火光映成的暗红色,他又慢慢站直了身子。
鬼煞看见刘旷眼睛里带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呼之欲出的,浓重的情绪。声音在黑夜里略有些压抑的沙哑,却又很轻,仿佛那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都能把他的声音盖了去,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是这种喜欢——白轻砚对白轻飏的喜欢。”
空气都静止了。
鬼煞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头上,身子若是仔细看,是有些僵硬的。
喜欢——吗?
他这一生,还从来没被人喜欢过。
他的母亲似乎是不喜欢他的,从小便逼着他吃虫子,逼着他吃一些让他疼的毒,死之前指着一个男人笑着说:“看见了吗,那是你爹。”
但他有了一个父亲。
他曾经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父亲”亲吻白轻飏,把他抱在怀里,把他扔到天上,笑呵呵再接住。
他便知道了,“父亲”也是不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