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年遐龄等人也很头疼吧?
顾怀袖笑道:“你不想想,若我是个心肠黑透的人,听了你这样说话,会不会以为你跟我其实有仇,以后逮着机会就算计你呢?”
年沉鱼愣了一下:“我哥哥跟张老先生不是同科吗?你为什么要害我?”
“……”
得,顾怀袖没话说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也是被年沉鱼给气笑了。
到底年沉鱼的事情还是留给年家头疼吧,顾怀袖最近正愁没乐子,忽然就来了年沉鱼,可让她有些小惊喜。
她一面言语逗弄着她,乐得不得了,外头就有人来报,说又有一拨送礼的。
顾怀袖只道:“礼单呈上来,照旧给人赏钱,让他们走了吧。”
“夫人,别人都能走,不过有个石都统府来的,说是端了碗以前宫里娘娘们喝的安胎药来给您,说……说给您补补。”
方才脸色还挂着笑,这一瞬间却已经收敛了下去。
年沉鱼只觉得顾怀袖博古通今又风趣幽默,才说了不少的话,还想继续说呢,这会儿忽然见着顾怀袖变了脸色,倒是被顾怀袖给吓了一跳。
她没敢说话,便见顾怀袖整个人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不过随即她又手上一松,整个人狼洋洋地朝着躺椅里倚去,紧接着她就笑了一声:“太子妃的母家吗?安胎药……”
人人都怕出事,不敢送什么安胎药,都送不会出错的东西。
石氏倒是好,竟然敢送安胎药?
她就不怕她喝了这药,有什么三长两短……
年沉鱼看着下面人捧上来的一碗药,不知怎的有些发抖。
她从小胆子不大,心眼子也少,只觉得顾怀袖的神情虽然看上去与方才没有什么两样,可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难言的危险感觉。
顾怀袖眼皮子一搭,道:“去问那送礼来的人,哪一位的意思,多给赏钱,方才你说这人,可是他还要看着我将这一碗药给喝下去?都问问。”
在顾怀袖的认知之中,石氏应该没这么傻,不可能不知道安胎药的事情,石氏在宫里混着,岂会不知道这些忌讳?
要不就是下面人搞鬼,要么就是石氏也跟太子一样疯了。
石氏与顾怀袖可谓是无冤无仇,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们还算是朋友。
可如今,石氏母家送来了不少的东西,像是有示好的意思,可同时多了这一碗安胎药,意思就全然变了。
细数毓庆宫之中,也就那一个林佳氏跟自己有仇了。
她这一胎不大安稳的消息,风声是遮不住的,原也没想过遮,可林佳氏这是几个意思?
能说动太子妃做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
四爷那边说,林佳氏不能再有孕了,那如今这一碗安胎药,可就是意味深长了。
那一碗药被人端进来,放在了顾怀袖手边的几案上。
顾怀袖看了一眼,没动,她看年沉鱼有些吓住,只对她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一会儿我处理完了,再陪你说话。”
年沉鱼一张脸有些泛白,忐忑地看了顾怀袖,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她听出来,这是太子妃叫人送来的东西,听说太子很厉害,年沉鱼距离进宫也没多久了,她只怕若到了太子身边,那才是大祸临头。
顾怀袖却不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现在也顾不上。
她看着那一碗药,感受到的却是某些不大好的东西。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嫉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