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打女人的,如今第一次打女人居然是打在了自己恩公女儿的脸上,一边的长悦闭了闭眼,心头却是万般的苍凉。
错了,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本不该来这里的,这一次便是最后一次相见吧!
她本要走只是容兰定不会让她现在走,她垂首坐在了那里,不管是走还是留,都是错。
程落梅捂着肿了半边的脸冷冷笑看着容兰道:“好啊,容兰,我告诉你你迟早会死在她的手里,别怪本姑娘没提醒你!”
程落梅猛地冲出了容兰的军帐,容兰垂首看着自己的一双手,顿时心头掠过浓浓的歉疚。
这抹歉疚和悔恨落在了长悦的眼底,长悦眸色间满是绝望,容兰再也不是她的容哥哥了,他的心头已经缓缓住进了别人。
罢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容兰狠狠吸了一口气才将脸上的慌张掩饰了起来,转身看着长悦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后忙低声笑道:“一会儿我出去,你在这里先沐浴更衣,我先找个村妇进来服侍你!”
“不要!”长悦忙道,“不必了,容哥……容将军!”
容兰眉头狠狠一蹙,却是不知道该如何与长悦相处,两个人之前那么思念着对方,却不想如今居然相对无言。
这世间的缘分啊……
长悦狠狠抿着唇,耗尽了一生的力气才将她心头绝望的痛楚压抑了下去。
她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抬眸看向了容兰缓缓道:“容将军,此番我来找将军纯属误会了。我家夫君怕是已经来找我的路上,明天你帮我送个信给我夫君。所以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在这里。”
她一口一个夫君,就像是凌迟的酷刑一点点的挖掉了他的魂魄,有些锐痛。
明明就在眼前却是不能亲近,她已经为人妇,她还要对宇文彻那厮有交代,他不能坏了她的名节。
明明探出去的手却是堪堪停在了她身体的不远处,再也送不出去半分,明明之前那么亲密的爱人,现在也只能近在咫尺却必须得远隔天涯。
容兰苦笑道:“也好,我先命人给你抬浴桶来,饿了吧,一会儿吃饭。“
不多时等长悦自己沐浴更衣后,容兰亲自端着饭菜走进了军帐中,远远边看着她背对着他梳头发,乌漆漆的长发漫过了肩头,那抹身影带着万分的娇俏。
容兰不禁微微一愣,想到之前在豫州乡下的时候,他给长悦送花便看着她坐在窗前也是这样散着发。
那个时候真好,他青春年少,她年华豆蔻,他们都那么的干净。
容兰的嗓子顿时堵住了去,眼底的泪一点点的漫了出来,他忙抬起头看着军帐的顶端,眼泪还是不停地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