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面前凌厉的女子，流传在京城的那些曾经的传奇故事，一样样全部有了原因。

当年大周和柔然的一场血战成就了新城公主这样一个女英雄，却不想还留下了司蔻这样一个孽果。

怪不得那一次班师回朝后，新城公主卸甲隐居，再也没有走进大周的朝堂之中，甚至连那些贵族女子平日里的聚会也不曾去，只有一年一度的赏梅时节到来才让人想起新城公主来。

若是论家世血统，司蔻莫说是在大周，便是在天下人眼中也是一等一的。柔然王朝雄踞广阔的草原，西近北燕，南临大周，能形成分庭抗礼之势绝对不是简单的王朝。

当年据说和新城公主对阵的柔然王大王子，通晓汉家文化，英勇善战，足智多谋，是未来柔然王的不二人选，结果却死在了新城公主的手中。新城公主更是因此在天下人面前一战成名！

柔然大王子多伦却是马革裹尸还，那一仗柔然元气大伤二十年没有再进犯大周，这一次柔然与大周开战便是新王初立看出了大周的气数有几分衰败，带着几分报仇的意味来的吧？

萧瑶明白了，像柔然大王子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死的那么惨？大概只有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尤其是怀了他孩儿的女人，他才变得不堪一击。

她猛地抬眸看向了新城公主，总觉得莫名有几分同情，很同情她的遭遇，这些年她一定每天晚上都会噩梦连连。

爱上了敌人，杀死了孩子的父亲，抛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每一步都能活生生逼疯了一个女人。

不过萧瑶对新城公主的同情紧紧持续了一小会儿就翻了篇，新城公主看着目瞪口呆的萧瑶缓缓道：“我家蔻儿配你也是绰绰有余，那孩子喜欢你，但是从来没有对你说起过。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萧瑶一愣，她怎么知道？她难不成还要自恋的认为帝都每个成年雄性都爱她不成？

新城公主看着萧瑶根本不在乎自己儿子的付出和那份儿沉甸甸的感情顿时眸色微微沉了下来，一字一顿道：“阿瑶，你扪心自问好好想想，我儿子跟着你在南昭的时候，堂堂一个王子做了你美人宫里的一个小小的男.宠，他何曾有过怨言？你美人宫解散那么多人恨不得杀了你，他一直站在你这边。你来了南昭，他也来了南昭。他手中的那些丹药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你去求他何曾推脱过你一次？你以为你有钱能买到那些药吗？”

新城公主闭了闭眼缓缓道：“上一次你被岭南王世子段长风陷害，一瓶青烟毒是他快马加鞭替你从一个毒师那里求来的，故而才来迟了些。你用得着他的时候，他挥之即来，你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便是挥之即去！试问天下哪个女子能这么随随便便利用他？他没欠着你的啊！常宁公主殿下！”

萧瑶缓缓垂首，她心头微微一颤，这些她真的以为自己出了钱买了那些丹药罢了，别的却是没多想。

只是上一次，她知道司蔻是真的帮了她，不然依着独孤云天浑身毒的特性，她和小清非死在了他的手上不可。

萧瑶顿了顿低声道：“师傅，我对不住司蔻。不过，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