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皇后娘娘已经命小的们去请了!云先生不在帝都,估计傍晚时分能来!”
“母后也来了?”宇文昊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忙加快了步子,刚走到了宇文彻之前住着的暖阁外面,便听的里面传来了胡皇后的哭声,带着几分隐忍。
四周伺候的人都被撵到了二门外,院子里剩下的人都是宇文彻的心腹。
宇文昊掀起了帘子走进了暖阁,缓缓绕过镶嵌着宝石的琉璃屏风顿时神情一愣,看向了此时坐在了宇文彻床榻边的胡皇后。
胡皇后此时紧紧抱着伤的很重的宇文彻,低声哭泣着哪里还有之前杀伐果决一国之母的凌厉?
“母后,”宇文昊看着胡皇后真情流露的这一幕,倒是心头有些羡慕彻儿,在彻儿的面前母后才真的像是一个真正的娘亲。
其实他也很羡慕彻儿,羡慕他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在胡皇后面前撒娇,可是嬉笑怒骂,可以任性妄为。
可是他不能,他是长子,在胡皇后面前他仅仅是储君,需要端着架子的。
他心头突然生出几分怪异来,若是有一天他伤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母后会不会为他这样流泪?
“昊儿!”胡皇后忙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换成了一个国母该有的威严和整肃。
宇文昊心头叹了口气缓缓冲胡皇后跪了下来:“昊儿该死没有保护好弟弟,还请母后恕罪。”
胡皇后缓缓起身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脸上却是掠过一抹锋利道:“你先起来,此事先不要慌乱,至于你手中政事堂的印绥明天不要交到宇文清的手中。”
胡皇后冷冷笑道:“呵!想要这么快剥夺我儿手中的权柄,你父皇还是操之过急了些。”
宇文昊猛地一愣,眸色微微一闪,晓得胡皇后自有办法他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能缓解此次危机也只能由着母后去了。
他点头应了一声,忙起身走到了宇文彻的身边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只见宇文彻穿着一件白色中衣,虽然刚换上新衣可还是不停的有血迹从他身上裹着的纱布渗透了出来,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他此时仰躺在那里整个人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不光身上的伤口到处可见,即便是额头上也是满满的擦伤,整个人简直憔悴到了极点。
床榻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玉碗,碗里盛放着吊命用的紫参汤,胡皇后的心腹太医已经将宇文彻的伤口处理好了,只是宇文彻的气息还是很微弱,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还需要医术高明的云先生看过才放心。
宇文昊看着弟弟如此凄惨的模样,顿时心头微微一痛,到底是个被宠坏了的人,这一次许是又因为那个女人才遭此劫难。
想想也是令人诧异的很,谁曾想到帝都最浪荡不堪的盛王爷一旦爱上了居然成了这人世间最痴情的男儿。
“昊儿,我问你,彻儿这一次是不是和长悦那个妖女有关?”胡皇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杀意。
宇文昊心头微微一顿,缓缓转过身却是跪在了胡皇后的面前道:“母后,是儿臣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