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御马监的大头兵?这些人又不是太监,估计也不准备入行,皇庄的利益本就没他们的份儿,他们不过是吃一份足饷而已。
卢象升、洪承畴都有自己的兵力(朱由检给他们的兵),也不克扣下面人的军饷,再发一份犒赏,还怕拉拢不住这2000精兵?
御马监的兵权一去,徐寡妇就能和他们斗一斗了。
当然了,朱由检深知“抓西边贼易,去家中贼难”的道理!对他这个大明皇帝而言,最难对付的不是西边贼,也不是东边虏,而是宫中的阉贼,朝中的儒贼,京城之内的勋贼。
这才是真正的心腹之贼啊!
而在这三个心腹之贼当中,儒贼肯定是最难对付的——因为儒贼就是天下士大夫,其中大部分人不在京畿地区。也就是说,朱由检在去了阉贼,治了勋贼之前,是对付不了儒贼的。
天启皇帝就想在不整治阉贼、勋贼的情况下先对付儒贼......结果就英年早逝了!
朱由检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支撑90岁的高寿,当然不愿意早死了!
而且他早早的死了,一样什么事儿都办不成。
......
“臣福王世子朱由崧,恭请万岁爷圣安......”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胖子王世子,又趴在了朱由检的跟前。这位王世子就是福王朱常洵的世子朱由崧,朱常洵在崇祯二年初就带着大部分的家人下江南去南京了。只留下世子朱常洵收拾洛阳的家当,顺便和朱由检办交割。
可以送去南京花用的家当,都已经装船装车,往南发送了。而不能发送的家当,譬如王府、田庄、商铺,还有万历皇帝赐给的内帑存银,也都列好了清单,等着向朱由检移交。
当然,具体交给谁,朱由崧也不知道。
“福世子,坐吧,”朱由检笑呵呵的招呼朱由崧落座,然后又一指侍立在身边的徐寡妇,“她是徐若兰,是朕的内账房。”
内账房?
朱由崧一愣,他不记得大明宫中有这一房啊!
朱由检笑着说:“就是给朕管宫中小账的内账房,朕打算让内账房接了福王府的土地和铺子,神庙爷爷赐给你家的内帑银子,也都交给内账房......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朱由检不能一步到位就把御马监的利益都夺走,一是怕反弹;二是担心徐寡妇吃不下皇庄的盘子。
所以他就先动增量,让徐寡妇接下福王府移交的财富,如果她能管好,那么再让她去接皇庄的大盘子就没什么问题了。
“没有,没有......”朱由崧哪敢说有?再说,这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福王府倒霉就是了,好好的家业,一下子丢了七八成都不止!
朱由检看着朱由崧一副舍不得的表情,笑着安慰道:“财去人安乐......爷爷给你家的钱财太多,以至于伤了国家的财本,而且洛阳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陕西那么乱,如果压制不下去,早晚波及到河南。现在朕拿了你家的钱,就得去陕西填窟窿,要是没这点钱,陕西的窟窿早晚越来越大,到时候洛阳被贼打下了,金山银山也没用了。”
“万岁爷,臣,臣没有办分不舍,真的没有......”
朱由崧连连摇头,而朱由检却只觉得福王一家就是给钱财害了。如果当年不是拿了那么多,朝廷也不至于那么拮据,也许就能多练点兵,把福王一家从洛阳城里捞出来。
“那就给朕报个数目吧,”朱由检道,“朕也好心中有底......若是能用你家的钱把陕西的乱子平下去,那可就万事大吉了。”
朱由崧连忙拿出清单,双手递给了徐寡妇,“万岁爷,臣家献出来的土地有366万亩,铺子有1000多间,白银有280万两......还有一座王府,两处洛阳城内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