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_第108章(2 / 2)

康平帝那一扔险些将东西砸在太子身上,越发将太子吓得魂飞魄散,又听他话中似是了解了顺王处置刘家一案的始末,只觉后背岑岑冷汗几乎快湿透了衣裳,一边在心中想着辩解的话,一边伸手将那本账簿捡起来,欲看个清楚。

待太子看清楚那本账簿是何物后,只觉得头皮发麻,原还有三分醉意彻底去了个干干净净,心中极是惶恐,心念急转间,慌忙将从前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摇着头大声自辩道:“这……这儿臣实在不知晓啊,是刘侍郎在儿臣面前哭诉冤屈,拿出一干证据直指三皇兄为了些家财,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那偏支身上,最后更是将整族偏支下了狱,儿臣听着有些像三皇兄的行事作风,又见那刘侍郎言之凿凿,一干证物也不像是假的,便替刘侍郎上了折子,至于其他弹劾三皇兄的朝臣,不过是见不惯三皇兄行事,想要替刘家讨个公道,这才连诀上奏,纯是他们自愿的,并非儿臣背后指使啊。”

太子一字一句将事情推了个干净,亓王听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扑上去打他,康平帝听的也险些气的笑出声来,越发对这个太子有些失望,冷冷道:“你倒是条理清晰,依朕看,你这说辞怕是早就想好了,就等着日后被朕知晓了,好来搪塞朕罢,什么顺王行事作风,在你眼里,往日他就是这么个不辩是非,为了一己私欲,随意残害人性命的人么?再者什么言之凿凿,完全就是刘家的一面之词,还有什么证据,你怎知就不是刘家伪造的,你上折子前可派人去莫州调查过,核实过了么?你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听信了刘家的话,你可还记着朕对你的教诲么!”

康平帝越说越气,看着太子那张委屈至极的脸,右腿蠢蠢欲动,险些就忍不住伸出去踹上一记,还是临抬腿前想起有亓王泰王在场,终究想着要给太子留两分颜面,这才没叫他丢大人。

不过饶是如此,太子也只觉着自己的面皮烫极了,不是羞愧的烫,而是因康平帝这般训斥于他,还是在两位素来与他不大合的两位皇子面前,羞恼的。

他有心再辩解几句,只是康平帝已洞悉了事实真相,不大想听了,又一意想敲打他,便赶在他开口前摆摆手,怒气冲冲道:“你只听刘家一面之词,不核查一番就随意冤枉自己手足,实在不是个太子的样子,既然你成日与朕说勤谨读书,那从今往后便好生在东宫读书罢,学学怎么辩忠奸,亲君子,远小人,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东宫,也不许与朝臣之间有什么往来。”

康平帝这番处置,虽是将事情定性于他被刘家蒙蔽,但明显心中是定了他的罪名,不然不会处置的这般重,更何况这话虽是要他读书,可不许出东宫,也不许与朝臣往来,实在与软禁无异。

太子做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如何肯轻易认罪,嘴一张就要再求情,可康平帝哪里还有心思听,不等他说完一句话,就腿一抬,径直转身出了大殿。

太子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追,可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就见大殿的门被侍卫轻轻巧巧的关上,亓王还站在门后,看着他被一点一点关在门里,冷笑着道:“父皇要太子好生读书,太子还是莫要追了,外面太过吵闹,臣弟这就帮着太子将殿门合上,太子就用心在殿里读书罢。”

说罢这些话,亓王痛快转身,只觉满身郁气都散了,整个人也神清气爽起来,若非圣上还在前面走着,怕圣上听见,真恨不得大笑三声。

重回到养心殿,日头已经彻底落下去了,康平帝想着快到了宫门下钥的时辰,也不敢说太多,只略微夸赞了亓王和泰王几句,又赏了些不太贵重的金银玉器,便将人打发了出去。

亓王泰王走后,康平帝也并没有下去歇息,而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对着高太监道:“高诚,传朕旨意,刘氏偏支不仁,残害百姓,刘侍郎不大义灭亲,反倒助纣为虐,更是编造证据哄骗太子蒙蔽圣听,实是罪大恶极,就判他个斩刑,再诛三族,流三千里,以儆效尤。”

没等谢景安派出去名义上送礼,实则告状的队伍派上用场,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就叫亓王这么掀翻了,太子还因此被斥责禁足,刘家更是被连根拔起,消息快马加鞭传到莫州时,谢景安很是愕然了一阵,不过春耕在即,他事务多,略听一听,叫秦总管包了封银子打赏传信的人,转瞬便抛在脑后。

如今已是近三月天气,虽雪还未化完,但春耕的事该准备起来了,他先是去巡视了一番河岸边的水车,又到刘主薄着人育土豆种的暖房里观看了一番,见土豆长的精精神神的,颇有些欣慰,可紧接着又忧愁起来,这土豆虽好,可时间仓促,育的种太少了些,拢共只够种十来亩地的,不过好在土豆成熟周期短,一年可种两三季,待到天冷种到不能种时,也该有不少了,到时候他再悄悄从淘宝里买些混到存放粮食的粮仓里,足够边关的将士以及王府那么多人吃了,就是再有什么雪灾旱灾开仓放粮,也足够将人喂得饱饱的了。

这么想着,谢景安就将心里那点担忧抛的无影无踪,不过紧接着又想起一桩事来,他记着当初借着颌曷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将土豆拿出来时,那袋子里还混着他从淘宝买来的红薯和玉米。

这两样也是高产不挑地的好作物啊,虽然种子数量少了些,但聊胜于无,重要的是过了今年,明年有了足够的种子,那他的封地就再也不缺粮食了,有多少人就能养活多少人,真真正正的能放开手发展工业了。

想到他自己悄悄在脑子里描绘的蓝图,几天几夜没睡个好觉的谢景安登时觉得腰不酸腿也不疼了,精神满满,回到王府就叫人将刘主薄逮来,说了另外两样作物的事。

刘主薄这些日子也叫春耕的事忙昏了头,满脑子都是多少头牛,多少具犁,陡然一听谢景安这话,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拍在大腿上,痛心疾首的说:“殿下怎么现下才想起来,若是早些时候将那两样交给微臣,这会儿不就又有许多种苗了么。”

这不是事务太多,给忙忘了么,谢景安心里悄悄解释了一句,但到底心虚,没敢说出来,只是道:“那东西咱们谁也没见过,谁也没吃过,总要研究出一样好再研究另外一样,再者现下也不算晚,先紧着有的那些种,若当真能同那新食一样好侍弄又结的果多,明年再种不是一样?总归有粮仓里那么些粮食,又有新食,不会叫百姓饿肚子就是了。”

您是藩王,您都这样说了,我做臣子的还能说什么?刘主薄颇为幽怨的看了谢景安一眼,也顾不上说什么话,抱着谢景安交给他的新食,仿若身后有恶狗追撵般一溜烟就跑了。

刘主薄跑了谢景安才想起来,他打算问的各个村庄牛犁统计的事还没问,下意识要让人将刘主薄追回来,但想起依刘主薄的性子,若是他将事做完了必然会禀报,既然方才没提起,自然是没做完,又想着离能动土犁地还有几日,便作罢。

处理完了被他忘记的红薯玉米一事,谢景安就要接着出府巡视,才从椅子上站起身,就听门外候着的崔同带着些无奈禀报道:“启禀殿下,几个世家同几位商人又在王府外一同求见,殿下可要小的像往常一样将他们打发了?”

第158章 敲诈

谢景安下意识的就要答应让崔同打发, 可紧接着想起来, 这些人都是日后能让他发展基础工业的中流砥柱,若前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就罢了,如今将四处都巡视了, 离春耕只差几日的时间和牛犁的距离, 他再这么随意将人打发, 只怕就要做下仇了, 再者他还指望着这些人将他封地里的路修了, 晾了这么些时日, 是该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