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轻的就没这些顾忌,洗到兴头干脆让下人重换了盆清水将脸都洗了一遍,感受着面上的清爽不油腻,越发兴趣盎然,对此物志在必得。
众世家们高兴,谢景安更高兴,直与一众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些,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显露出醉意,才满面笑容的让下人们将人搀扶进客房里休息。
花厅里没了人,谢景安自然不会在花厅里继续待着,而是直接回了书房,将下午要说出来调动众世家情绪,好将东西卖个好价钱的话在心里又过了一遍。
谢景安在心里默念,崔同只当他在沉思,先倒了一盏茶在他手边,又到屋外头将书房里连着炕的火灶看了看火,见火旺着才重回到书房,不解的看着谢景安道:“殿下不是要用那些稀罕东西跟世家们换银换粮?怎地不挑他们醉意上头的时候换,偏要叫他们下去歇息醒酒,万一他们酒醒了坐在一起串联,殿下岂不是要损失不小?”
崔同从方才在花厅里就一直有这个疑问梗在胸口,一路走回来越想越糊涂,不知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才有此一问。
崔同的年纪搁后世还是个初中生,再加上长的圆头圆脑,颇为可爱,谢景安看到他就好像后世在街上看到背着书包一脸乖巧的学生一样,忍不住多包容了些,也不计较他打断自己默念的事情,笑着回道:“他们如今酒意上头,若本王此时就与他们商谈自然会卖个好价,可等到他们酒醒,是否会觉得本王奸诈?进而怀疑本王是特意将人灌醉的?本王虽不计较这些个名声,但日后往来那些世家免不了会记起今日的事如鲠在喉,原本还能坦诚相见,到那时只怕就要用心与本王周旋了,这样日积月累下去,不离心也要离心了。”
谢景安说到最后还满面怅然的叹息一声,崔同顿时神色一肃,面带愧色道:“殿下教训的是,是属下想佐了。”
谢景安笑着摆摆手,只让他不用多想,是自己不想多生事端而已。
其实谢景安哪里像自己说的那么风清月朗,他之所以不想乘着世家们酒意上头时提起买卖的事,并非不是想乘人之危,而是他看其中有几个醉的狠了,生怕直接倒头就睡少几个竞拍者而已。
至于说他们联合起来,这个谢景安倒不怕,毕竟他用的不是这时代传统的买卖方式,而是采取的后世的招标会的方式。
这法子不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大打出手就不错了,还联合起来,谢景安怎么想都不可能。
再者姚斌被他借机用来敲打那些世家给呵斥下去了,他可是听魏长史说过这个姚斌,背景未必多深,不过是有个女儿是泰王府上的孺人,儿子在朝中做官,论起根基跟那些世家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架不住他真实的身份是个巨贾大商,虽然在大周朝范围内可能还排不上号,但在他封地十三个州里,却也是有名号的人。
最重要的是谢景安看重他手里的十几条商船,如今天寒地冻,官道难行,他想要往长安送节礼走陆路肯定不成,那就只能走水路了。
依他的身份若是想借用世家手里的商船送节礼上长安自然也是成的,只是他不想与那些世家牵绊太深,谁知道那些世家背后依靠的都是什么人,谢景安可不想稀里糊涂就被打上别人的标签。
所以他想来想去,也就姚斌背后的水浅些,顶破天算他欠泰王一个人情,不过认真算起来泰王又是他的弟弟,总不能千里迢迢拿这点小事让他还什么人情,等他送节礼上长安给他备点节礼,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想到泰王,谢景安就忍不住想到了林言,毕竟林言现下还算是太子的人,他从早上开始就没见到林言,也不知是不是避嫌去了。
谢景安一边随手翻着书案上自己断断续续做的接下来的的一些计划,一边随口问崔同:“林将军呢?本王从晨起就没看见他,可是他又巡城去了?”
崔同现在俨然就是王府内的一个小管事,谢景安但凡有什么事问他,十有八九他都回答的出来。
果然谢景安话音刚落,崔同就道:“回殿下,林将军并未去巡城,而是今早有巡城卫的军士递消息来王府说是又有些贼匪前来招降,听说还带了不少其他山头关于贼匪的消息,林将军一听就直接出府跟那军士去了巡城卫。”
听到又有贼匪前来招降,谢景安嘴角一挑,显而易见又高兴了几分。
这林言还真是个将才,不止武艺好,谋略也不缺,自从他向谢景安讨了个招降的谕令张贴后,这才十来天的功夫,光他知道前来招降的贼匪就有四五拨共计数百人了,更别说来招降时都还不空手带了别的山头上的情报。
按谢景安的设想,等到他这谕令张贴上个一年半载,迟早还是要上山剿匪的,毕竟等到他这次宴请过后,他让人研制的白酒香皂香水等物就会渐渐打出名声。
到那时,全天下的商人就会像见了血的鲨鱼一样一窝蜂的往他的封地上钻,他的封地势必会引来一次商业上的高速发展,他的封地能不能兴盛起来就全看这次能不能打好基础了,自然不会容那些贼匪乱来。
不过剿匪说的那么简单,好似他一句话的事情,但既想剿匪成功,又不想有太多牺牲,那就得他想法子让剿匪的军队兵强马壮。
谢景安穿越前是看过不少军事类小说和电影电视剧的,说起练兵和怎么增强战斗力倒也说的出一二三四,不至于两眼一摸黑,但是无论谢景安想的哪一样都需要大量金钱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