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脑袋一歪,猫眼里透露着不可思议,有点怀疑猫生。它跟许小舟人眼瞪猫眼僵持了半天,末了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头伸进碗里在粥面上啄啄,又跑过来凑近许小舟的嘴唇。
奶气逼近,许小舟下意识往后一躲,吓傻了,“你干什么?”
“咪——”
——喂你呀。
“你!变态!”
“喵??”
小猫有点不乐意了,舌头伸出来几下就把嘴边沾着的粥自己舔了,扑通一声从床上蹦下去,“喵——”
——自己吃吧,喵不伺候了。
——跟你喵两声,还真把自己当我妈了啊。
“诶?你再说一遍?”许小舟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只能无力地见小猫啪嗒啪嗒往客厅走了。
透过卧室门看向客厅,他看见小猫一头扎进了猫厕所。久违了的扒沙声响起,许小舟的脸上闪过一瞬落寞,安静地躺回到床上。
丧丧又去看照片了。
昨夜最后关头,狐狸已经掉以轻心,他跟陈景锋联手诱受狐狸对陈景锋动手。陈景锋不仅是凡人,更是精纯阳刚之魂,是天道格外偏爱的凡人。狐狸敢当着天谴之际对这种凡人动手,彻底惹怒了天道,替许小舟扛下了致命一击。
一切仿佛起死回生,但他体内的猫神残魂却已经被之前的第一道天谴几乎劈散了。他一觉醒来,隐隐能感到残魂的魂泽,但却支离破碎,不成气候。
没人知道,这些破碎的魂息还有什么用。也没人敢说,猫神究竟还是否存在,还能不能有重新现于世的一天。
他早晨醒来的时候听见小猫躲在厕所里抽抽搭搭地哭,还没来得及出声安慰,那家伙就自己出来了,小爪子一抹眼泪,小大人一样地来照顾他,还给他亮出了曾经带着命里伴随的那道魂伤的爪子。
裂口彻底痊愈,丧丧终于成年了。
许小舟叹口气。酸楚和满足像两个巨大的气球,飞快地一左一右填满了他的整个心房。百感交集,他不知该作何表情,也不知该怎么跟小猫聊。
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曾先生发消息,求他把珍珠借来几天。珍珠来之前,他并不打算跟小家伙交心。
他伸出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轻轻扒拉上卧室门,手机刚好亮起,陈景锋的电话。
“喂?”
“下午好我的小猫。”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轻快,“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小猫有没有好好喝我留下的粥?”
许小舟笑了,顺手拿起旁边的粥碗放在自己腿上,单手挖起一勺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有啊。”
“好乖,是只小乖猫,主人回去给你做马杀鸡。”
许小舟终于忍不住,“差不多得了,肉不肉麻?”
男人愉快地笑出声,“我上楼前给丧丧买罐头,你问问它想吃什么口味的,趁着这两天受宠一次性列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