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帝生性多疑,性格易怒残暴,只要发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她都欲将那人除之而后快。
“啪!”
一卷奏折被扔到他面前:“郑尘言,你可知罪!”
冰冷的声音里有些隐隐的怒气。
“臣愚钝,不知。”
“右丞相对朕忠心耿耿,又是开国功臣,你凭什么说他通敌卖国还致他于死地!”她死死地瞪着他,她不知道自己留着他是对还是错。
“臣有证据。”
“什么狗屁证据?左相公私不分,滥用职权,不配当丞相,从今日起,革去官职,贬为庶民!”
她狠下心来说到,最后不再看他,甩袖而去。
虽是这样说,但他仍旧住在丞相府,除了不用上朝,其他一切无变。
隔了一道墙的质子府里的人是其他诸侯国送来的太子,但是却没有任何事情让他再翻墙过去或者说再也没有人专门翻墙过来听他弹曲与他对弈。
池中的荷花仍旧开着,却少了与他赏荷的那个人。
荷叶青青,花儿羞羞,伊人在何方?
她坐在假山后面,拿着坛酒,眼中泛着泪光。她何曾不想放他离开,可是她舍不得,那个如仙谪的男子是她永远忽略不掉的结。
她离开前曾想过如果他说他也喜欢她,那她就不回去了,和他一起离开这尘嚣,从此浪迹天涯,悬壶济世。
可是他不喜她,她只能回国继承大统。
爱,这个字承载了太多,她看过无数优秀俊美的男子,但却没有一个让她心动的。每每看到那些男子,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他的影子。
曾记得三年前,他偷偷带她出府游山玩水,虽是一天,却欢乐无比。
“左相,待在朝堂之上,你开心嘛?”她坐在河边,白皙的双脚放入水中,透骨的冰凉让她打了个寒颤。
“冷就不要玩了。”他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提醒道。
“我不!”她任性地忍着冰凉把脚伸入水中,寒冷中带着一丝快意。
“朝堂之中的尔虞我诈有何人喜欢,我的志向倒是想当个悬壶济世的大夫,自由自在。”
“那为何要入朝为官?”
“生在官家,身不由己。”
“左相的长辈原来也是朝廷中人?”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走到她身边,没有任何预兆地打横抱起她。
“诶!”她惊吓般搂住他的脖子。
把她抱上马,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帮她穿好鞋子:“才是初春,这样子容易着风寒。”
......
又是一年冬,他不顾任何束缚直往她的寝宫而去。
她下了早朝就冷到发抖,回寝宫烧了好几盆的煤炭身上的温度都不见好转。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把她抱起来,嘴边传来软软的触感,一股苦涩流入她的口腔内。
她眉头紧蹙,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奈何眼皮太重根本就睁不开,淡淡的龙涎香传入她的口鼻,她放下防备沉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