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见她眼睛中的慧黠。
我问她:“那天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沉默屋隅,抬头看向我:“因为他爱你。”
“谁?”
“都有。”她顿了顿:“我很羡慕你,我哥哥爱你,我爱的人也在爱你。”
她携着我慢慢走出门:“若你不在了,他们便都不在了吧。”
这是个怎样情深入骨的女子。
我恐怕,不及她千分之一。
宴会上他叫我做他右侧,我习惯了周围的妒意,不以为然。
那些妖娆的女子灵活地舞动着自己的身体,暧昧的眼神,妩媚魍魉。他偶尔给我喂上一枚水晶葡萄,偶尔受群臣客套。
我自顾自的喝着酸梅汤,与他应和谈笑。
而一滴无声的血从鼻尖淌下了,我听见他大声叫道:“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
最后的意识,是他迫切的将我抱起。
我庆幸没有大口吃东西的习惯,否则给我下鸩毒的人将如愿以偿。
但是,锦褥以下已被血浸红,忽然有一阵我承受不住的腹痛。
我只能依稀的听见太医悲怆浑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