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时常会带她进宫,她那时经常见到三皇子,她之所以会被他带回中原,不过是因为她是十五年前惨遭灭门的柳相府所剩不多的幸存者之一。而那场灭门阴谋的主谋便是当今太子,他只是需要她成为他的棋子之一。
她选择帮助三皇子只是为了来看看那个像极了云深的人。
在他离去后的每一个夜晚,她总会一遍又一遍梦到那个场景,然后在午夜梦回之时独自一人失声痛哭。
自绯香入京都以来也快过了半年,傅清琛时常会来尚书府做客,每次来都会带一盒桂花糕。她每次尝到那味道,便会想起那段在白泽的时光。实在是太像了啊,那样的神态,那样的字迹,那样的习惯,甚至连桂花糕的味道都如出一辙。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之事。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想不明白,所以不敢道破。
水上传来袅袅笛声,柳煊从桥头踏着笛声慢悠悠的走进湖心亭。
绯香似是感到有人来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柳煊也是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之后问道:“有心事?”
“哥哥似乎和那位傅丞相很是交好。”绯香转过身。
柳煊笑了笑:“谁还没几个交好的友人啊?”
“真好啊。”绯香顺势坐下,将手中的笛子轻轻放在桌上,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又扭过头看着柳煊,微微笑起:“还好,还好哥哥也还在,这样我从今就不是一个人守岁了。”
柳煊替她拢了拢斗篷:“你身子不好,多注意着些。”让一旁的丫鬟多端了个火盆过来。
“有事没事就出去散散心,别一天到晚把自己闷在家里。那万古寺的梅花最近开的正闹,你可以去看看。”
柳煊蹲下来拨了拨火炉,火焰星子混着灰尘往外翻,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闪耀。
绯香听到这问了句:“是阳明山上的那座吗?”
“可不是吗,都百年老寺了,听说那里可灵验了,许了愿的都实现了,特别是那颗姻缘树,只要把两人名字挂上去,那就一定能在一起了。”
说到这柳煊“嘿嘿”的笑了笑,“当初那傅丞相还被牌子砸了好几个包呢。”
绯香捂起嘴笑了笑:“那哥哥呢?也被砸到过吗?”
“嘿哟!”柳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得意的说道:“想砸我还得修炼个几百年呢,虽说我是个文官,可我武艺不差啊!我一脚就给踢回那女子的脸上了,我又不像傅清琛那样嘴巴那么损,到处得罪人,他被砸是正常的,那我从不得罪人,砸我作甚?”
绯香无奈的说道:“那姑娘八成是喜欢你啊!”
“诶,别说这个了。”柳煊不让绯香再说下去,将火盆推的离绯香近了些,“你要是去万古寺还得准备下,那地方远而且又高,还得在那住一宿。你身子弱得多备点衣物。那十年的老梅树,我在这都待了好几年,都还未曾空出时间去看看呢。”
绯香将手放在火上烤了烤:“是啊,十年的老梅树……十年!十年吗?”
柳煊见绯香突然激动,一脸莫名其妙,伸出手指头算了算:“没算错啊。十年前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