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问:“过敏源是什么?”
“不清楚,应该是比较少见的东西。”他说,“我安排他去做检测了,或许能知道他当时昏迷的原因。”
“这事有没有和谁提过?”
季风笑了:“巧就巧在这里,死者给他们安排过体检,高危人群嘛。他说当时和其他人提过一嘴这事,但大家都没放心上。”
“这么说,谁都可能知道他对某种物质过敏。”她又是个哈欠,“现场呢?”
“等过敏测试出来,再叫他们查证。”技侦部门也是加班高发地,这起案子早就取证完毕,没确凿的证据就要他们复查,会被同事揍的。
简静草草点头,半搭着眼皮:“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坚持刚才的说法,密室本来不是这样的……”
季风:“卖关子?”
“没有——”她拖长了音调,“困。”
“你睡会儿吧,到了喊你。”季风摇摇头,心想,简老师这续航能力不太行,幸亏每当警察,否则连续熬几个大夜,可怎么坚持得住。
简静应了声,脑袋靠在软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车窗外,夜色深深。
季风调小空调,放慢车速。
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照亮前路。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她家到了。
季风将车停进地下车库,开到离电梯最近的停车位,这才叫她:“简老师,到家了。”
简静迷迷糊糊地醒来,大大一个哈欠,睡眼惺忪,眼角还有生理性泪水:“到了啊,这么快。”
“回去睡觉吧,我明天下午再来。”他说。
她点头,解安全带。
没扯开。
“我来。”季风附身过去,卡扣的地方提了提,“有点不好使了。”
简静问:“你的伤好些没有?”
“都结痂了,过几天就好。”他解开安全带,朝她笑笑,“别担心。”
“谁担心了。”她吐槽,“皮糙肉厚的,知道你死不了,走了。”
她推开车门,潇洒离去。
季风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方才调转车子离开。
今晚太累,回家睡一觉吧。
翌日。七点四十分。
季风被铃声吵醒,接起来一听,是老高打来的。说昨天逮捕的犯人招供,今天早上要去逮捕另一个共犯。
他只好艰难地爬起来,草草洗漱,套上衣服,赶去警队报道。
八点半,出发。蹲点一个多小时,十点钟正式将犯人逮捕归案。
审讯开始。
十一点,和同事交班,吃午饭。
饭后太困,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差不多睡十五分钟,精神立即好转,睁眼就想工作。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腿。
亮晶晶的凉鞋,美容店做的蜜桃色美甲,朦胧的雾蓝色连衣裙,布料微微发皱,好像一团舒展的云。
季风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笑了:“能破案了?”
“谁说的?”简静奇怪。
“你穿这样,才不肯到处跑呢。”他拿起手机,看看上面的未读消息,“医院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简静精神一震:“什么东西?”
“霉菌。”他说,“要不要跟我去技术科看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简静将信将疑:“为什么带我去?”
“当然是您的面子大。”季风道,“咱们就两天的时间,一半已经过去了,得抓紧时间。”
简静轻哼一声:“我面子大吗?”
“当然,知名作家嘛。”季风把半推半就的作家小姐拉起来,“你不想参观下隔壁部门?”
简静勉为其难:“行吧。”
季风没骗人,一到刑事技术科,立即受到同事们的白眼。
“你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