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曲线救国?”
卢明来了兴趣。
“怎么个曲线救国法?”
我跟他解释:“老两口不是说了嘛,远志晚上还是会洗澡、洗漱、上厕所的,只不过是在他们睡觉后才行动。”
卢明不明白:“可伯父也说了,他们也试过半夜等远志出来,没成功过吗?”
我记得伯父的话,说远志好像有一种动物的本能,知道有人在等他。
“人不行,可以用机器啊。”
卢明不愧博士毕业,智商高反应快,我一点拨就明白了。
“用监控!”
我们抽完烟回屋跟老两口商量了一下,两人同意我们在他们家中安装监控。
闫远志几十年没出门,我不认为他认识监控。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和卢明准备的是比普通监控更隐蔽一些的针孔摄像机。
当然,闫远志是卢明的病人,他掏钱。
将摄像头安装调试好后,当天夜里我没有回家,而是和卢明待在他家,两人紧盯电脑屏幕。
从实时监控录像可以看到,闫远志的父母已经回自己的卧室去睡了。
我和卢明在闫远志的卧室外,也就是二楼走廊里安装了针孔摄像机,除此之外,卫生间里也安装了一个。
我和卢明等啊等,一直等到深夜两点,闫远志的卧室门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就当我准备放弃回家睡觉时,卢明忽然拍了我一下。
“快看!”
我急忙向屏幕看去,只见监控上的卧室门,被缓缓的打开了。
闫远志要出来了!
我屏住呼吸,等着闫远志从房间里走出来,我想要看一看,这个坚持二十年不与家人见面、交流的宅男,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只脚出现在屏幕中,随后,半具躯体从门内露了出来。
然而还没等我看清闫远志的模样,监控画面忽然变成了满屏雪花……
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我问卢明:“你该不会是买到假冒伪劣产品了吧?”
卢明没说话,将实时录像切换到卫生间的监控上。
很快,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我在屏幕上看到了一只有些瘦弱的手臂。
我再次瞪大眼睛,盯着屏幕看。
谁知这次闫远志连半个身躯都没录出来,监控画面再次变成了满屏雪花。
我看到卢明脸上的震惊神色。
一个摄像机出问题可能是坏掉了,但两个接连坏掉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卢明买的针孔摄像机有收音功能,实时监控中传来“哗哗”的响动声。
闫远志在洗澡。
我和卢明谁也没有说话,一直等到水声停下。
大概又过了三五分钟,雪花屏消失了……卫生间的门已经关上。
卢明急忙切换画面,不到半分钟后,二楼走廊里的监控也恢复正常。
我们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闫远志的卧室门重新闭上。
我们两个折腾半天装上监控,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林老板,我觉得我之前的想法,有可能是真的。”
卢明的想法,就是他今天没说完整的那半句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闫远志恐怕已经不是人了。
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