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尽心思地收敛灵力放慢速度来演练剑招,怎么可能是为了收长生为徒?他若是真的想要收徒又岂会这般麻烦?
说起来将绝还真没听过这三千世界有谁收徒之前就将自己的绝学倾囊相授的,若非是为了这无法抑制也不想抑制的心动,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将饱饮鲜血的长剑挥得如此散漫。
这些话将绝当然不会对长生说清楚,他只是稍微抬了下手,长生放置在桌上的火红长剑瞬间颤抖着飞到了他宽大的掌间。
还没等长生弄清将绝这么做的用意,他便感觉到将绝直接将那把长剑放入了自己的右手中,而男人低哑的声音就这么轻轻地徘徊在空旷的楼阁内:
“纵然你以繁花为剑,但这双手,总是要握住真正的剑的。”
“而这三千世界没有人比我更会用剑,所以啊……”
“从今日起,我教你用剑。”
长生闻言心脏猛然跳了一下,将绝的言语之间总是透着一种桀骜不驯的狂妄,而这份狂妄偏偏还裹挟着一种野性的魅力,以至于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长生并未拒绝的将绝的好意。当初他因缺少时间并未学习任何剑法,他也清楚只凭天赋和身法想在这次的宗门大比中脱颖而出颇有难度。如今将绝愿意教他用剑,反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又怎么会不知好歹地拒绝。
只是长生不知道的是,将绝教他剑术根本为了那不值一提的宗门大比,而是为了长生能够在一群仙皇仙帝的试探下得以自保。因为今日之后,他便会因为帝阙的庇佑而名扬大千世界。
将绝的视线不由落在了拿着长剑走出楼阁的长生身上。虽然他已经联系散千金准备了些许后手,但这世间人心难测,饶是将绝也不确定那些做法究竟能不能让长生少点麻烦。
长生对将绝与帝阙的暗中交锋倒是一无所觉,他只是在将绝的指导下练了一夜的剑法。将绝完全没有让他练习一些基础招式的念头,反而直接握着缠绕着黑布的长剑和他交起了手。
用这个男人的话来解释就是:“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日复一日地挥剑,又有几人真的清楚如何用剑?我从不信什么打好基础之类的鬼话,你要知道,有时候一步登天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对此长生则表示,将绝说什么他照做就好,反正他对那些剑法是真的一窍不通。
长生以为他会就这么一直练剑练到第二场宗门大比开始,然而第二天拂晓之际,他的心思就已经完全不在练剑上了。
长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不过是练了一夜的剑法罢了,这三千世界怎么就变天了呢?而这三千世界变天的原因,竟然还恰好与一个名为“长生”的人有关。
这事还要从火尚明透过灵卡传给他的留言说起,火尚明一大早传来的第一条留言是这样的:
“真是疯了!长生你有没有听说一件事?那个帝阙,那个喜怒无常的帝阙,昨天竟然公然对着众位仙帝说要庇佑一个人!你知道他庇佑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我告诉你,帝阙要庇佑的那个人竟然也叫做长生!!!”
许是太过惊讶,火尚明并未一次性地说完整件事,长生指尖一划便看到了对方的第二条留言:
“其实这传言昨天下午就有了,只不过我当时是当成笑话来听的。没想到今早《修真报》却无所顾忌地将它登了出来,显然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传言,而是真到不能再真的事实啊!你老实告诉我……帝阙口中的那个‘长生’该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而火尚明的最后一条留言则是这般写道:
“算了算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问,因为这事怎么想都和你搭不上边。反正现在整个三千世界都因为这事闹腾得不行,更可笑的是从昨天起就有不少人为求庇佑直接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长生’。到了今日,我估计满大街都是叫长生的家伙了,也不知道帝阙想要庇佑的究竟是哪一个长生。”
长生一开始还似笑非笑地看着火尚明的留言,结果越看脸色变得越糟糕,等到三条都看完后他已经是面无表情了。
事实上不仅是火尚明在他的灵卡上留了言,就连那个扈临渊都惊疑不定地发来了一句话,扈临渊发来的那句话是:“帝阙要庇佑的人,当真是你?!”
长生一条一条地扫视着这些留言,他握着灵卡的手已经隐隐浮现出了些许青筋。若非那灵卡的材质实在太好,此刻这张卡怕是早就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