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炉子里添着树枝，炉子上的水壶冒出热气儿。先救人要紧，反正师父的魂魄就在附近，有可能就是和二狗子或者是那辆火车有关，早一天晚一天都没关系。

符纸被烧成灰兑在温水里让二燕服了下去，过了大概一刻钟，二燕和大婶先后醒来。

大婶看到回复正常的二燕松了口气，这才问道妮子哪去了？她俩这是在玩什么，和谁学来这吓唬人的游戏。

二燕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儿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她就知道自己在这儿睡着了。

“那你怎么穿着妮子的衣服呢？”大婶儿着急了，这天都黑了，妮子还不知道哪去了。

二燕这才有些害怕了，她缓缓和我们说道，她和妮子从二狗子家回家的时候，妮子就说害怕。

“妮子手里都是汗，她一直吵嚷着冷，说背后凉飕飕的。还说...说二狗子一直在跟着我们！”

大婶震惊的看着我，我看着二燕，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二狗子的魂魄一部分在棺材中，恐怕还有一部分就飘荡在外面。在村中和家附近游荡的几率更大。

“你们没看错吧？是不是幻像啊？大白天的怎么能见鬼呢！别吓唬婶子了，快告诉婶子妮子在哪儿？”

二燕摇摇头，她说妮子真的看到了二狗子。还说二狗子胸口是个血窟窿，他的下巴也不见了。她一脸惊恐的和我们说着，眼中流泪不止，手里还在她的胸前比划着。

这句话让婶子的牙齿开始打颤，她告诉我二狗子的尸体被找到的时候，下巴的确是没了。

她也是看到二狗子的婶子在做口罩才知道，说是用来兜脸的。小孩子死了，连容貌都毁了，还特意嘱咐她不要说出去。

所以这事儿，除了张家人，很少有人知道。更何况，二燕还是个孩子！

我扶着婶子，让二燕接着说。

二燕眼神有些彷徨，她年纪也不大，抱着头努力的回忆着。

从二狗子家回来的时候，她和妮子贪玩没回家。往常都是去山里玩，这次二狗子死在山里她俩害怕就没过去，就去村口的大磨盘那晒太阳。

之后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在她们身边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一个爷爷，他说是二燕家的亲戚，送了二燕一套红衣服。并叮嘱二燕一定要穿上！

二燕本就腼腆，本来不敢要，可那衣服实在是太好看了，料子又好还真的以为是自己没见过的长辈送的。

毕竟，对方见到她能准确的喊出她的名字，这才接了下来。在磨盘那就将那红衣服穿上了，那老爷爷连夸了好几声好看才开车进了村子。

然后，她和妮子就往家走。

她着急和父母说这衣服的事儿。村里人，从小就是人穷志不短。她穿着的时候就后悔了，怕父母说她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家里还不起礼咋整。

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婶子，刚才二燕应该是被鬼给撞上了！”我悄声在大婶耳边说道。可能是山里人本就迷信，她点点头，算是也认同我这个看法。

小汽车，我回忆着。

今天村里的确是来了几辆车，可是在她俩离开之后过去的好像只有一辆。

我和她对了下那个老爷爷的长相和穿着，应该就是姓伍的没错。可他送二燕红衣干啥？

大婶急的哭起来，从柜子里翻出手电筒要出去找妮子。我赶紧拦住她，这深更半夜的上哪找去？她把自己搞出三长两短，我们更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