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渝许愿?
竟然还成功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他突然变得如此虔诚?
稍后余渝推门进来,廖初甚至忍不住主动问:“许愿了?”
余渝用力吐出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仪式一样,“嗯!”
“许了什么愿?”
廖初难得好奇。
余渝却笑了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廖初默默地往门口看了眼,“会实现的。”
然后他就看到余渝好像特别高兴的样子,两只眼睛都弯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室内的照明落在他眼底,像两团揉碎了的光。
廖初微微怔了下。
对方此时的情绪,太过厚重。
但并不沉闷,反而有种孕育着希冀的别样生机。
令人心生向往。
“进来吧,果果等你吃饭。”
他侧过身,轻轻托了下余渝的后背。
他并不清楚余渝今天经历了什么,才会使得这次的感情果这样璀璨。
空前明亮的金色宛如烈日,灼灼有光。
不刺眼,却浓烈到在中心处酝酿出一抹沉沉的红。
很甜。
像秋日的柿子一样甜。
中国人讲究“吃时令”,就是说什么季节吃什么菜。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瓜果蔬菜便是应四季流转而生,乃是萃取了天地日月精华的结果。
所以对厨师而言,食材中的上上佳品必然是应季菜。
而反季节蔬菜,就很有点逆天而为的意思。
可以吃,但实在算不得美妙。
正值秋末冬初,提到蔬菜,自然避不开大白菜。
民间有句俗话,叫做“白菜可做百菜”。
说的就是白菜的精妙。
你若说它低廉,偏偏能做开水白菜这样奢华的大菜:
可若说它高贵,偏偏又烂大街,动辄几毛钱一斤,是生活最艰难的老百姓们最爱的家常蔬菜。
它好像和什么都能搭配,丝毫不显得突兀,既不抢人家的风头,也能轻而易举地杀出一条血路,悄然呈现出自己的风味。
这可真奇妙。
就好像老国人的风骨一样,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真遇到事儿了,却怎么都不弯。
前段时间廖初着实进了一批好的。
他腌制了两缸酸菜、两缸辣白菜,预备着慢慢吃。
剩下的,就算日常出售。
今天做的确是一道正正经经的大菜。
开水白菜。
光看名字的话,可能会以为只是开水里丢几片白菜。
但实际上,这菜堪称奢侈。
它的奥妙就在于神似开水的清汤上。
做菜的第一步就是吊高汤。
只看它需要的材料,便知一二:
老母鸡,老肥鸭,上等火腿,排骨,干贝等等。
这里面随便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能做几品相当有排面的正菜。
可如今,却都要甘心做绿叶。
这道菜的做法极尽繁琐,廖初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了,却一直到今天晚上才正式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