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安抚的拍拍丹尼尔的肩膀,跟他说起自己被叫黄种猪的经历,用的是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在他愤怒的眼神里说,“你明白的,这是难以避免的现象,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吗?”
丹尼尔抓住他的胳膊,弯着腰把头低下来,凑过去问,“唐,那家伙是谁?”
“前年的事了,”唐远说,“工作室的事不急,你先跟我回家吧,住上一段时间再看。”
他给他爸发微信,说自己到了,“丹尼尔,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了中餐。”
丹尼尔的注意力立马就跟着转移了,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神情非常雀跃,“中餐?我可以尝试,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想现在就去你家。”
唐远尚未说话,几个同行的高管就过来跟他打招呼,个个脸上都是通宵乘机的痕迹。
“少爷,我们先去公司了。”
“今天没假?”
几个高管一脸迷之沉默。
唐远自觉戳到他们痛处,而且自己身份比较尴尬,也迷之沉默。
裴闻靳打的圆场,他的语气似乎跟平时一样,没有起伏,唐远却知道他在生气,原因不清楚。
目送同事们离开,裴闻靳往卫生间方向走。
唐远让丹尼尔给他看着行李,自己后脚跟了上去。
一进卫生间,裴闻靳就皱眉问青年,“小远,你那个同学平时跟你说话,也凑那么近?”
唐远的嘴角抽搐,“没多近啊。”
“没多近?”裴闻靳抬手去模他的脸,“唾沫都喷上去了,你没感觉?”
唐远说,“你刚才生气就是因为这个?”
他看过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大孩子,“这样不行,我是跳舞的,要从事舞蹈工作,排双人舞的时候,我跟我的搭档会有一些必要的肢体接触……”
后面的话没说完,唐远的脸被大力捏住了,捏的他生疼,他按住男人的手腕,“你要我带着几个大青印子回家?”
裴闻靳的手一松,他心里烦躁,反射性的模口袋。
唐远看得眼眶发热,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台上是台上,台下是台下,两码事,我以为你早就能接受了,也能理解,大一那会儿,元旦晚会,我跟学姐跳了《初恋》,你在的,你都看到了,不是吗?”
裴闻靳微阖眼帘,遮住眼底汹涌而出的病态阴暗,他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嗓音沉沉的,“更严重了。”
唐远听不懂,“什么更严重了?”
裴闻靳没有解释的打算,他捏了捏鼻梁,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前一刻的暴怒只是错觉,“出去吧。”
唐远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以后在这件事上面,他跟这个男人还有的吵。
尊重,包容,信任,这几个都是需要磨合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