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涂着防晒霜,也晒黑了几个度。
季臻接到她,先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眸色复杂难辨,随后扯她发梢,笑她:“怎么黑成这样?”
宁可偷偷照镜子。每天黑一点,自己看着也还行,攒到一起看,确实挺黑……
她问:“黑一点不好看吗?”
“主要是,”季臻眉目微动,“跟我床单颜色不怎么搭了呢。”
“……”
宁可有那么一瞬间,冲动地想扯开领子让他看。
她身上没有晒黑!怎么就跟床单不搭了!
她忍住了。
冷静下来之后,感觉那个想法太过于丧心病狂。
季臻帮她把行礼拿回房间,“这么拼命,偷懒不会?”
宁可说:“要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把校训都搬出来了。
宁可太累了,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宁可起来洗澡,洗头。跟集体宿舍比起来,她的房间像天堂。
正准备往被窝钻。
“出来。”季臻在外面敲门,“宁可可,做人要言而有信。”
宁可怀疑自己睡懵了,脑袋有点卡壳。她努力回想今天一天的动向。
好像除了吃饭,就是洗衣服,然后洗澡吹头发,没给他什么承诺。
怎么就成言而无信的人了?
她顶着一头湿发,打开门。
季臻站在门口,“不吹头发就睡觉?”
宁可敷衍:“等下就吹。”
“懒鬼。”季臻的目光落到她的睡裙肩带上,盯着她看了两秒,评价:“还挺合身。”
这条睡裙是季臻买的。
他说她的睡衣款式都太保守,不是条纹就是格子,在家晃来晃去,晃得他密集恐惧症发作了。
他还有深海恐惧症,见了蓝色就不舒服,喜欢鲜艳的。
为了缓解他的各种症状,他破费一口气给她买了十件鲜艳的睡裙。
都已经压箱底压了一个多月。
宁可下午把两套睡衣都洗了,还挂在阳台上。本来想着马上睡觉,就没太在意穿着。
见他盯着自己看,宁可有种身上什么也没穿的羞耻感。
她想回房间换衣服,又觉得他都看见了,再去换,又要被他无情地嘲讽她矫情。
“来,算算账。”季臻若无其事地转身。
宁可跟着他到客厅,坐到他旁边,双腿并拢,把裙摆往下拉了拉,扭头问:“什么账?”
季臻靠在沙发上,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从她脖颈挪到她小腿上,眼神毫不避讳。
明目张胆到,让她产生一种她就是穿出来给他看的错觉。
宁可合理怀疑,他就是想看她到底会不会害臊。他这人聪明绝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就是有时的恶趣味发作,就会变得无比幼稚。
她没给他这个机会,下巴微扬,坐得笔直。
季臻的眸色变深了。
他端起水杯,低头喝水。
电视机开着,宁可随意扫了一眼,“你刚说,言而有信,是什么意思?”
“你不说要收购我的身体么?”季臻轻轻挑眉,为了加深她的记忆,提醒:“就你喊老公的那天。”他加重了“老公”两个字的发音。
宁可尴尬得用脚趾抓了一下地毯。
季臻的目光落在她脚裸上,又低头喝水。
宁可看向他,表情冷静:“那你考虑的怎么样?”
“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最终决定低价出售。”季臻放下水杯,“每周帮我打扫一次卧室。买么?”
宁可扭头,对上他的黑眸,像是被妖孽迷惑了心智,这一刻,她竟然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买。”
头一回冲动消费。
季臻抬睫:“行吧。”作势就要撩t恤,“要验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