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 宁可也不敢动。她怕被他抱起来打狗。
她稍微偏了一下脑袋。
耳畔的呼吸烫得离谱,有一丝带着湿意的软绵从她颈侧一扫而过。
她不确定是什么。
季臻手掌托着她的后脑,脸离开了她的颈窝。
过了两秒。
他缓缓低头。
少年精致的下颚一点一点地靠近, 放大在她眼前。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紧张到屏住了呼吸。
就在两人的鼻尖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 他突然被惊醒了一般,动作一顿。
宁可长舒一口气, 轻推他的肩,说:“你好重啊。”
季臻垂睫看她,嘴角扬起:“我还没嫌你太瘦,硌得慌。”他嗓音里的沙哑和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宁可用探究的目光望着他。
“……”季臻拒绝跟她对视, 别开眼,神情傲慢:“唉,你别这么盯着我, 否则我会怀疑——”
宁可并未收回目光:“怀疑什么?”
季臻:“你想亲我。”
宁可:“?”
他这话有点恶人先告状的意思。
她默了默, 说:“你刚才在我脖子上……”
“等下。”季臻把她卷起的裙摆拉回去, 眸光变得异常深沉,“你这个袜子怎么是半截的?还不如秋裤。”
宁可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想岔开话题。
她偏不上他的当。
她毫不留情地,继续说:“你刚才,是流口水了吗?”
“……”
“被吓的?”
“……”
“对不起, 我忘了锁狗屋。”宁可起身,“我去看看。”
她若无其事地走了。
季臻冲进浴室,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拧开水龙头。
水哗啦啦地流着,镜中少年皮肤冷白,俊面泛起不自然的红,一双黑眸翻江倒海,滚动着被压抑的邪念。
宁可回到房间。
房门闭合的那一刻,她脸上所有的伪装顷刻间化为泡影。
她红着脸钻进被窝,咬着被子,呜呜呜嚎了好一阵。
他刚说什么?
——他说她的袜子是半截的!
他看到她的袜口了!
她袜口的位置——
他还拉她裙子!
几分钟后。
她坐起来,端着镜子检查颈侧,那一片皮肤火辣辣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唾液过敏。
她抓起手机,准备查询一下。发现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是楠江茶山当地的座机。
她犹豫了一下,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是可儿吗?哎哟你可算给我回电话了,你姥姥在我这,我把电话给她你和她说。”
宁可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姥姥你为什么不在家?发生什么事了?”
宁姥姥笑道:“没事没事,最近不是一直下雨吗,我们那房子是竹子做的,全都是挂绳子的,这不下了大半个月的雨,一条绳子断了就全塌了。雨这么大,这天跟漏了似的,也不好找人维修,就只能跑来李奶奶家避一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