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温声建议:“以后三天点一次吧,我一个人喝,太浪费了。”如果她还活着。
季臻是北方人,但这些菜都是南方人的口味,“你家这个亲戚是南方人吗?”她又问。
“是个卖南北杂货起家的。”季臻一本正经地胡扯:“前几年刚改行送外卖。”
宁可想到了什么,问:“那个三无产品,也是他卖的?”
“啊。”季臻语调含糊,把汤推给她,“喝了,别浪费。”
手机震了震,屏幕弹出一堆消息:
——霸道校草劫富济贫!
——浴室party!
——代入感很强!
……
宁可把手机屏幕盖在桌上,低头,若无其事地扒饭。
季臻侧目看着她,说:“霸道校草劫富济贫?”
宁可:“……”
季臻意兴盎然:“浴室party?”
“……”
“宁同学,原来你好这一口啊。”
“……”宁可内心抓狂,面不改色:“个人喜好。”
季臻扬了扬眉毛,看她脑袋都快掉进碗里,没再逗她。
吃完饭,季臻打开冰箱拿水果。平时他会连她的一起拿,但今天只拿了他自己那份。
宁可吃撑了,本来也不想吃水果,就没动。
季臻站在冰箱旁边,欲言又止。
宁可注意到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你不吃水果?”
“吃饱了。”
季臻没再说什么,上楼之前又看了她一眼。
宁可被他反复开冰箱的行为弄得有点好奇了。自从搬进来,季臻把冰箱里塞满了酸奶,还有每日鲜牛奶。
宁可每天在他的“你太矮了”和“我妈嫌我太高欺负你”的双重打击下,被迫喝奶。
一边喝,一边心疼地记账。
她走到冰箱旁边,犹豫了一下,没有打开,转身上了楼。
太撑,吃不下了。
宁可又刷了一套题,然后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失踪多日的宁妍汾电话打过来:“宁可儿,17岁生日快乐。”
宁可愣了一下,只是短暂的失神,就又变得很淡然。她拿着吹风筒去浴室吹头发,“谢谢。”
宁妍汾不说,她都忘了今天是她生日。
宁妍汾语气轻快,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礼物给你快递过去啦,记得签收。”
宁可进了浴室,“我搬家了。”
“知道,搬到顶层去了嘛,凤仪姐都告诉我了。”
宁可颇为意外:“你们认识?”
“凤仪姐不让我提这个事儿,别问了。对了,你亲生父亲想见你一面,半个月前向我请求,我忘了说。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想见,就帮你推掉了。”
半个月前,她最无助的时候。
她总是自以为是。宁可说:“还挺想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宁妍汾的语调变得阴阳怪气:“你该不会是想认贼作父吧?她欺负了你亲爱的姐姐呢。”
宁可觉得宁妍汾不止是个戏精,还是个人格分裂的神经病。等她将来挣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带她去挂神经内科。
她说:“只是想当面告诉他,他没有给过抚养费,我也不必给他赡养费,希望他心里有数,将来不必纠缠。”
“啧啧,真残忍。一会儿等他回来,我会替你转达的。”
“你们在一起?”
宁妍汾得意洋洋:“他以前正当红的时候,为了事业不要我们,现在一贫如洗,就只能来求我收留咯。”
“你真变态。”宁可说,“二位玩得开心。”
“宁可儿,你讲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可爱,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可会卖萌撒娇了,你这样是找不到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