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海关又在码头查处三辆运油车,不过追捕过程中发生爆炸。一名罪犯死亡,两名海关受伤,该案转交至重案组。”
“根据资料调查,红油走私家族老板姓霍,名字叫作……霍青松……”
哒,关掉档案。
李少泽脑海里想起了当初在抓捕杨云信时,惊慌逃走的那个臭小子。真没想到,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霍青松就从一个运货仔,发达成了新一任油王。
果然,想赚钱的人永远都不会少,市场上一旦出现空白,很快就会有新人上位。
而且霍青松这个人显然是白手起家,口袋里没什么本钱,这才会纠集一家人入场,形成一个走私家族。
以他本地人的优势,再加上跟着杨云信混过。有了一个家族的人力物力支持,吃下走私红油的市场,就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其他社团对这块不熟,想跟他争也争不过。不过难免有些人想要入股,分杯羹……看来霍青松这两年也是敢打敢拼啊,不然生意根本做不成这么大。
“这件案子有家驹在,应该没有问题。”
李少泽将档案文件关掉,并没有插手这个案子的打算。
其一,是因为这起案子需要温水煮青蛙,不是很快就能搞定的。其二,红油走私案难度不高,只要找到货仓,抓到交易现场就已足够,陈家驹完全能够搞定这件案子。
估计不用几个月,这个霍青松就将从他新买的渣甸山别墅搬进赤柱去住。说实话,渣甸山所在的湾仔,距离赤柱还真不算远。换一个地方住上十几年,霍青松应该不会有着太大意见。
……
当晚,山顶别墅。
李少泽吃完饭后,坐在客厅与同叔一起聊天。
稍微聊了两句,同叔便起身接过保姆手中的孩子,抱在怀中逗外孙取了。老人家毕竟是人老家,对于新人生命的喜爱,真是完全诠释了隔代亲的意思。
真论起来,李少泽肯定没有同叔更加宠爱孩子。不过当爹地的人,都已经说好要唱黑脸了,倒也没必要对孩子惯着。李sir看了一眼其乐融融的爷孙俩,摁开电视,斜躺在沙发上,准备看看最近的新闻。
没想到,新闻上意外出现了关于泰国的新闻报道。虽然非常短暂,只有只言片语,但也能看出,近期泰国形势不妙。看来上次大富银行的事情,恐怕要纸包不住火了。
“那些vip大储户,可都不是善茬。他们敢把钱存进高利率的银行,肯定会提前对银行资金流向进行调查。之前新闻没有放出来,他们还不一定能收到国外的消息。”
“现在新闻一公布,这些大户马上就会要取钱。等到他们撤走以后,下面的小户头也会闻风而动。”
李少泽在看新闻的同时,黄世同也抱着孩子,将目光转向电视机,旋即看向李少泽长叹一声:“胡智勇完了。”
“大富银行要是拿不出钱,明天就要破产。”
距离上次舞会的事情,才刚刚过去一周而已。一周的时间,地主会的大佬们作壁上观,并未主动伸手。
商人都有商人处世的办法,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三十亿都不是这么好拿的。
桌上手机嗡嗡震动,黄世同将孩子交到芽子手中,坐在沙发上,伸手将电话拿起:“喂,哪位?”
“同叔,是我,胡智勇。”
胡智勇拿着电话,站在别墅围墙外,抬头看向安子苑二楼客厅的灯光。身上明明是一身名牌,路边的座驾也是超跑。但是站在环山公路当中,吹着山顶的冷风,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浓浓的落魄。
穷人的穷,是一把锉刀,日积月累的打磨骨气。虽然过的很苦,但总有一口气吊着。
富豪的穷,是一把利刃,捅进心脏必死无疑!享受着奢华的生活,就必然要承担坠崖的风险。
现在的胡智勇毫无利益,已经剑悬头顶,分分钟就会落下杀人。
黄世同听见胡智勇的声音,给李少泽打过一个眼色,两人便一起走向阳台……为了避免胡智勇狗急跳墙,李少泽也多留了一份心神,随时能从储物空间内取出配枪。
黄世同扶着围栏,拿起电话道:“阿勇,找我做什么?”
“同叔,帮我,我求您帮帮我!您不帮我,我明天就要跳楼了!”胡智勇看着阳台上的黄世同,拿着电话哀声求道。
而且没等黄世同会话,胡智勇啪的一下,双膝便已跪在地上。只见他拿着手机,指天为誓道:“只要同叔您这次帮我活下去,以后大富银行的所有资金,只要同叔想用,一句话,我死都会帮同叔调来。”
李少泽看着现在胡智勇跪在地上,跟条狗一样哀求的样子。又想到了那天酒会里,胡智勇彬彬有礼,侃侃而谈的样子。
尊严在钱面前,果然一文不值。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跪一跪就能接到十五亿巨款,想必很多人都愿意跪。
黄世同从怀里抽出一根雪茄,看着跪地求钱的身影,思量了足足五分钟,才吐出白雾,朗声吩咐道:“福伯,帮我约老友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