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我打电话给孙老五,听他说孙家明已经出院了,活蹦乱跳还挺好。我就放了心。挂电话前还是叮嘱了一句,往后做事低调点。祸是自己招的,能保他一次,可不能保第二次。孙老五连连说知道,这就要让他出去跟他大哥学做事,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我一走就是三五天,这会急急忙忙要回店里看看。方皓朝我一伸手。
我说:“干嘛。”
他说:“钥匙。”
我说:“什么钥匙。”
他道:“你家啊。”
我就更奇怪了:“你要我家钥匙干嘛。”
他比我还要奇怪:“睡觉啊。奔波这么多天你当我铁打的啊。”
“不是,你不得回去上班吗?”
“我在休假。你没听我和老姜请了半个月假么。”
方皓见我不动,自己伸手朝我裤兜里掏。我连忙避开来:“你摸哪,不在这!”
“二位,咱动静能小点不。”
大约是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着实不好看,连带着赵泯也看不下去了。他大声咳了一下。我望他一眼,拍开方皓的手,从皮带上解下一条钥匙,还没交出去就给抢走了。
我本来想说嘿你睡觉不回你家回我家。但望望四周,确实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也就作罢。在路上免费叫人看笑话的事我不干。
赵泯接的我俩,先送方皓去我家。我目送他上楼,心情十分复杂。
赵泯打了个方向盘问我:“哥。方警官是不是对你有点儿意思。”
我心里一惊,呵斥道:“胡说些什么。”
这小子倒是挺认真的,一边开车一边道:“早前我开你玩笑呢,你就当是玩笑。今儿个我是正经问你了。你没觉出来你俩之间不一样啊。”
我说没有。我俩纯洁地很。连个嘴都没啵过。
赵泯一拍方向盘,喇叭滴地一记,吓了自己一跳。他痛心疾首道:“这他妈才是问题。你俩要是啵过了嘴,我最多当你俩是□□。他妈的一点肉体关系都没有关系还比真金真。这不是真爱是什么。你别是心大到这程度吧。”
我说:“你别瞎扯。”
赵泯摇摇头:“你看你平时嘴不是挺利落。现在就只会胡说瞎扯。你还能说点儿别的么。”
我当然说不了别的。我还能反驳什么。
我承认自己居心不良,稍微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大家都是明白人,看破不说破。就这样处着挺好,我也不求别的什么,平时互相怼上两句,也就成了。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儿把这层窗户纸啪地一下给捅破了。你让我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心思是啥时候变的,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对一个男的会有想法。但眼下这事实就明摆着。我和他处着,会因为他铁树不开花而窃喜,会因为和他有肢体接触而在意。他妈的他就是笑上一笑,老子这心口也会砰砰砰乱跳。
这位同志没有妖娆的身段,长得也很有男人味。抱起来并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