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回老宅跟他妈对峙,一通无差别攻击的霸总拳打完,他妈被误伤气死。
结果呢,竟然没死,还活着。
茭白眯眼,老太太那口气在等他亲自去断?他不至于连齐霜在《断翅》里的这一大伟绩都要抢吧?
不至于。
沈寄的官配,以及岑景末精心安排的替身,谁都能让老太太断气。
茭白随意一瞥帐号上的列表,惊讶地眨眨眼。
章枕的缤纷色块拼起来了。
是一幅画。
那是什么?彩虹?茭白嫌弃得脸都皱了起来,好丑。
说起来,齐子挚的头像框没变白,说明他还活着,没死,可他的活跃度怎么还没破50?
等什么呢?
茭白吐着槽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章枕卷起他的睡衣袖子跟裤腿,看他小臂和腿上的淤痕掐印看了多久。
当天深夜,载满不法之徒的黑船探测到了一艘中国远洋船,就在西边的其中一条航道上面停着,大胡子副手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贝卡。
贝卡兴冲冲地去找齐蔺:“齐,你弟弟也许是被那船上的人救了!”
齐蔺激动得往外走,脚下踉跄了一下:“向他们发送登船信号。”
很快的,信号发了过去。黑船在等远洋船的答复。
时间很磨人。齐蔺握着手机的手抵住额头,根据他掌握到的信息来看,那十有八九是戚家的船,来寻找茭白的。
茭白在不在船上,是生是死,走一趟试探一下就能知道。
但他不能露面。
齐蔺去找礼珏,将他从床上抓起来,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一套说词。
礼珏不敢多问,只不停点头,表示他记住了,真的记住了:“我上船以后,就说我和齐总,以及茭白在海上分散了,被这艘船无意间救了上去,我很担心同行朋友的安危,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获救。我坚决不让他们知道我是齐家人。”
齐蔺冷笑一声:“你本来就不是。”
礼珏懵了。
“小珏,你二弟开玩笑。”齐子挚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他小幅度地动了动输液的那只手,没了半条命,剩下半条命还在吊着,随时都能没了,“过来。”
礼珏扑过去,抱着齐子挚的脖子轻轻抽噎,很小声地说:“大哥,二哥不喜欢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这么讨厌我?”
齐子挚没回答,只说:“待会能上那艘船,就照他说的做。”
礼珏乖巧地应声:“嗯……我知道的……”
远洋船上,茭白听章枕说有船在向他们丢信号,他就知道齐子挚跟礼珏在那船上。绝对是。上船的是礼珏,被不方便现身的齐子挚,或者已经和他们会合的齐蔺派来打探他的消息,还要抓他。
海上行吃了这么多苦头,肚子上多了个洞,50还不破说得过去吗?再说了,谁他妈还有功夫再和齐子挚周旋。
“同意他们派一个人上来吧。”
茭白就着章枕的手吃一口面条:“假设啊,假设是来打听我的消息,”
他声音模糊,嘴角上扬,恶意地笑:“就说我死了。”
第58章
国籍不明的大船上过来一人, 身高不到170,头发软趴趴的别在耳朵,很乖很小只, 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不安地四处扫动,他穿不合身的旧宽大皮草, 衣摆拖到腿根处,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章枕的眉心蹙了一下。
是那孩子。
票初他在路上顺手救的……
“哥哥?!”
礼珏在甲板上的一排陌生男性里发现了一张熟悉面孔,他惊喜地叫喊,“哥哥——”
伴随着那声喊, 是他激动地跑过去的瘦小身影。
甲板上亮着多盏灯, 光线可以称得上亮堂。章枕后退一步,这是很明显的抵触行为。
礼珏一下刹住车,无措地握紧了双手。
这会儿出来的都是戚家的演技派,领了剧本的,他们在维持情绪饱满的同时,还对登船的角色进行了一番打量。
年龄不大, 长得怪精致漂亮的, 一张小脸憔悴得犹如易碎的上等玉器,皮肤比他们枕哥还嫩, 这很少见。就是眼泪也太能掉了吧, 一句“恩人”喊出来, 哗啦哗啦。
看到枕哥退一步,那更是不得了,哭得小身板都在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