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要名单的,不是姚铃就是纪舒华,压根没法拒绝。
纪舒华的事情,就是白启智心中的头等大事。
白棋和白书虽然是纪舒华的儿子,但很清楚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是远远不如母亲的。
母亲现在身体不不好,全家人面对她的时候都很小心谨慎,深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她。
白棋和白书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为了谨慎起见,两人没有立即交出,而是征询了白启智的意见。
“她要就给她看,把给姚铃的那一份传给她就行了。”白启智像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说完后,又留下白书吩咐了几句。
白书听完白启智的话,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白家现在还是白启智掌权,白启智既然吩咐了,他照做就行了。
有老父亲在上头顶着,平日虽然十分碍事,但不得不说关键时刻,倒也无责一身轻。
白书没说别的,很快点头应下来。
纪舒华拿到名单后,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她要找的名字。
纪舒华要找的不是别人,正是绣芬。
她身体不好,常年不方便出门。
自从画馆开业遇到绣芬之后,纪舒华本来因为病痛折磨,逐渐平静的心一点点被点燃。
和绣芬在画馆里相处钻研,仿佛又让她重新回到年轻时候,专心钻研油画的岁月。
纪舒华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光。
往年一年都不一定出去一趟,自那之后出门的频率变高了不少,逐渐变成了半年出去一趟,几个月过去一趟,甚至一季度就跑一次。
以纪舒华现在的身体情况,这已经是她能去的极限了。
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又欢喜地一直过下去,直到前几天她去画馆才知道,绣芬已经两个月没来画馆了,就像是人间失踪蒸发了一样。
纪舒华算了算时间,七月初,那岂不是自己和绣芬见了一面后不久,绣芬就不来画馆了?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
因为时间紧张的关系,两人匆匆聊了几句,绣芬上楼拿颜料,纪舒华在小区外头等她。
原想着等绣芬
把颜料拿下来后,再讨论几句。
没想到才刚站上片刻,纪舒华身体就逐渐吃不消。
一阵风吹来,犹如针一样扎进了骨髓里,纪舒华只好匆匆离开。
临别前,绣芬显然是十分担心她的,还给她塞了些自己做的糕点。
纪舒华因为生病的缘故不能吃这些,只能放在鼻下闻一闻过瘾,心里想着这次收了绣芬的糕点,下次要回什么样的东西给她呢。
她的藏品里有一颗上好的海水珍珠,也不知道绣芬是否会喜欢。
然而纪舒华怎么也没想到,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从画馆出来后,纪舒华试图去绣芬的小区楼下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得到人。
可惜她虽然知道绣芬住在这个小区,但却不知道具体位置。
就像绣芬从来不问她家中的人和事一样,纪舒华也从来没主动问过绣芬的家庭情况。
画馆内的人都是如此,当事人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话,大家也不强求,学术氛围浓厚,才能长久地友好交流。
在绣芬家的小区附近等候了片刻,没等到人后,纪舒华决定返回白家想办法。
既然在外头找不到,那就从白家下手。
当初她们是在织星园相逢的,白家宾客名单内,很可能会有绣芬的信息。
令纪舒华意外的是,找了好几遍下来,竟然都没看到绣芬的名字。
绣芬竟然不是白家主动邀请的宾客,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织星园中?
回顾起往日的点点滴滴,纪舒华心中疑窦丛生。
……
纪舒华身体不好,吃完东西后要很久才能消化,否则食物囤积在胃部,一整天都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为了让纪舒华舒服一些,白启智亲自聘请了按摩师教导他手艺,他学了不少消食缓解的手法,每天雷打不动陪伴纪舒华吃饭,饭后散步,然后帮纪舒华按摩。
一开始纪舒华还不大好意思。
他们这个年岁的夫妻,都是妻子伺候丈夫的,哪有丈夫跪在床边,弯腰低头像个小娘子一样帮老婆按摩,伺候老婆入睡的。
实在不行花高价聘请按摩师按一按就好了,白启智做生意那么忙,人前是个大老板,人后回家还要照顾妻子,实在是太委屈了。
但白启智坚持要这样做。
按摩师再专业,也是陌生人。
充满关心与爱护的照顾,和拿钱办事,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