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歌再转过了些目光,看向了中年男人身前正对着的屋门。
屋门下,看不到什么门槛,似乎是特意去了门槛,以至于在门下留出了道缝隙。
屋门边,和着对门人家不同,
这人家客厅门两侧,没有贴春联,只是还残留着些撕扯下了春联后留下的痕迹。
“老哥屋里,最近有白事?”
看着那门边的痕迹,廉歌语气平静着,出声说了句。
闻声,拿着钥匙正开着门的中年男人,手里动作停顿了下,
有些沉默着,再点了点头,
“……我母亲前些时候去世了。”
出声应了句,没再多说,中年男人再拧了下钥匙,伸手推开了屋门。
“小兄弟,您先请进。”
让开些身,中年男人再回过头,对着廉歌客气着说道。
也没多说,廉歌点了点头,走进了这家屋里。
……
走进屋门,便是客厅。
客厅里,摆着沙发茶几,
沙发靠着这侧墙边,只有一道,配套的沙发不见了踪影,
在客厅沙发旁边,留下了不小的空位。
靠着墙边的那道沙发,隔着客厅中间摆着的茶几之间,有条稍显宽敞的过道。
茶几过去,靠着里侧墙边,摆着个电视机,挨着电视机旁边,还放着个有些新的空调。
茶几上,靠近着中间的位置,摆着个案板,案板上,堆着些切好的莴笋片,倒着放着把菜刀,
案板两边,依次摆放着两个遥控器,遥控器上,捆着条线。
挨着茶几边,还摆着个垃圾桶,放着个塑料的软钩。
垃圾桶里,装着些已经干了的莴笋叶子。软钩大概手臂长,靠立在茶几边。
客厅过去,就是摆着的张餐桌,
餐桌靠着墙,旁侧只摆着两张凳子,还有侧空着。
餐桌再过去,就是敞开着门的厨房。
站在这客厅边,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这客厅里,厨房里,
这屋里,地上,都看不到什么杂物,太多摆设。
过道都比寻常人家屋里宽敞些,以至于看着稍显空荡。
地上看不到有什么有坎有埂的地方,客厅到厨房的门边,那点小台阶也被用水泥给抹平了。
而在这屋子里,四面墙上,
除了那靠着摆着些桌子,沙发摆设的地方,
其余地方,靠着墙上,都固定着一排扶手。
扶手大概齐腰高,遍布在这屋子里,四面墙上。
“……我妻子她腿脚不好,就想办法在墙边上固定了点扶手,方便她起身,也方便抓着扶手带着轮椅在屋里移动。”
身后,中年男人推着轮椅上的女人,也走进了屋里,
似乎是看到廉歌目光落在屋里墙上的扶手上,出声解释了句。
“老哥真是用心啊。”
廉歌转过些视线,看了眼这中年男人,再看了眼轮椅上坐着的女人,出声说了句。
男人推着轮椅,在客厅里停稳了,再转过了些身,回过头看向了还站在门外的男孩,
“小牧,进来,还站在门口干什么。”
中年男人冲着男孩喊了声。
男孩浑身颤抖着,缓缓再抬起些头,看向了屋里,
这时候,轮椅上的女人也转过了些身,转回头,看向了男孩,脸上笑着。
男孩浑身颤抖着愈加厉害,愈加攥紧了抱着的书包,
再转过头,望了望廉歌后,再一点点挪着脚,走进了屋里,
在隔着轮椅上女人稍远处,离着廉歌这侧近些的地方,停下了脚,埋着头,紧紧抱着怀里的书包,浑身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