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露出衣服的身上,手脚上,勒痕渐浅,再渐褪去,
“……我对你们那么好。”
“……你们来了,我赶紧给你们做吃得……家里没什么好吃的,没什么菜,我找啊找啊……就剩下最后根腊肠我攒着没吃,就给你们吃了……”
声音又再渐低,院子边的老人拖着那锄头,往着院子里有些踉跄蹒跚着挪着脚,
脸上,眼底,痛苦着,一声声呢喃着,
“……是不是,是不是菜不够多,不合口味……我能再找些菜,我能再找些菜来……地里还有些黄瓜,有些番茄,你们喜欢吃地里的菜吗,我这就去给你们炒菜……”
拖着锄头,有些踉跄着再往前两步,老人再抬起头,慌张着朝着男孩和廉歌问着。
男孩望着老人的模样,眼底再愈加有些恐惧,缩着身子,浑身再颤抖起来,攥紧了衣角,
在廉歌的安抚声下,才再褪去些恐惧。
老人再低下去些头,再拖着锄头往前走着,
“怕你们渴了,我赶紧给你们烧水,给你们倒水喝……怕你们嫌脏,我把倒水的杯子洗了,洗了好几遍,刷了好几遍……”
“……是不是,是不是杯子太脏了……我刷过了,那刷不掉……刷不掉……我再去刷刷,我再去洗洗,成不成……”
老人再呢喃着,出声说着,再慌张着抬起头,望着那看着他的男孩,眼底似乎哀求着,
看着老人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男孩浑身愈加颤抖着。
望着,老人再低下去些头,再往着堂屋门口,一步步挪着脚,
“……怕你们累了……我给你们搬凳子……我把屋里凳子拿着布擦拭了,擦拭了好几遍……是不是,是不是那凳子有些晃……屋子里没其他凳子了……没其他凳子了……就那么几张凳子……”
似乎再哀求着,老人再抬着头望着,佝着腰。
紧跟着,又再沉默下来,拖着锄头,接着往前走着,
“……我给你们收拾了屋子……屋子来来回回收拾了好几遍……我把被子换了……刚洗过的……是不是被子太久了……我可以去买,我可以去买新的,我有钱,我有钱……”
老人再愈加慌忙着说着,眼底似乎哀求着。
紧跟着,又再渐止住了动作,老人站在了屋檐边,
“……为什么,为什么?”
再一声声说着,老人眼底渐流露出些痛苦,
“……你也想走?你们都想走……”
“……为什么,为什么!”
眼底愈加痛苦着,老人再渐愤怒起来,
“……你也想走!你们都想走!”
“……为什么!你们都想走!”
愈加愤怒起来,带着些一块块斑块的脸上变得有些狰狞,老人站在堂屋门外,屋檐下,对着那男孩,对着廉歌一声声咆哮着。
站在廉歌身侧的男孩抬着头望着这狰狞愤怒着的老人,浑身在愈加颤抖起来。
听着这身后老人的咆哮,廉歌依旧只是伸手轻轻掸了男孩身上沾染的灰尘,
男孩扭曲变形的手脚渐一点点恢复了正常。
“……你们想去哪,啊!你们想去哪!”
“……你们想走!你们想走!”
老人愈加愤怒着,冲着那男孩,廉歌一声声咆哮着,
手里拖着的那锄头渐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也想走,你们都想走!”
“……为什么,为什么!”
愈加咆哮着,老人愤怒着。
男孩望着老人的模样,浑身颤抖着,朝着廉歌身侧缩着身子,眼底愈加恐惧。
“没事儿,没事儿的。”
没去理会那身后老人愤怒,癫狂的咆哮声,
廉歌轻声再安抚了男孩一句,再伸手掸去了男孩身上块灰尘后,重新站起了身,
看了眼男孩带着些血痂的耳朵,张着嘴里少了一截的舌头,
廉歌抬起手,伸手一挥,
男孩耳朵边的血痂褪去,嘴里的舌头恢复了正常,
在廉歌安抚声下,止住些恐惧的男孩察觉到浑身的变化,
不禁低下头望了望,再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