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这位贵客,这边请,坐这边吧。”
男人应了声,顿了下脚,转过了身,往着院子边,靠近着堂屋那桌走了过去,
“小伙子,你先过去坐坐吧,我马上也就过来。”
老人再笑呵呵着,出声说了句,
廉歌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同引着路的男人,往着那靠近着堂屋边的餐桌旁走了过去,
“……贵客您坐。”
男人愈加客气,领着路,走到了那餐桌旁,让开了身,
“……您先坐会儿,我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失陪会儿。”
带着歉意,男人说了句。
“老哥自便就好。”
廉歌客气了句,笑着出声说道。
“……那您也自便。”
男人客气着,再说了句,才重新快速走了开,往着那还在院子里的老人走了过去。
……
看着那男人走远,廉歌转过了视线,
身前这张餐桌旁,还并未有其他人入座,位置都还空着,仅有廉歌一人,
拉开张椅子,也没去管周围几张餐桌旁,宾客侧目投来的视线,廉歌在这张餐桌旁坐了下来,
看了眼餐桌上摆着的,如寻常宴席的菜碟,廉歌转过目光,看向就在旁侧的堂屋门。
这张餐桌紧靠着院子边,院子边过去便是屋檐下的台阶,
餐桌前的过道,顺着过去,便是堂屋门,
堂屋门此刻正朝着里往两侧敞开着,透过堂屋门往里,
堂屋里,显得有些昏黑,唯有几根摆在堂屋里的蜡烛,汇着院子里勉强往里透进的灯光,勉强照亮着堂屋里,
只是,角落里,灯火下,依旧有些看不到光亮的暗处,似乎积蓄着,弥漫着化不开的夜色。
堂屋靠里,堂屋门正对着过去,最里的那面墙,墙边摆着两张太师椅上,太师椅上,没有坐人,而是摆着两个灵位,
两张太师椅之间,小桌上,摆着盘水果,其后,是几柱燃着的香,和两支蜡,蜡烛上的烛火微微跳跃着,勉强照亮着两张太师椅上灵位上的字迹,和其后,墙上挂着的,一幅已经泛黄的山水画。
太师椅两侧,顺着墙再往两侧过去,似乎是通往屋后的通道,只是没有光,已经被黑暗淹没,只剩下些风,不时从那拂过,轻轻晃动着堂屋里的一盏盏烛火。
“……咯咯……咯咯……”
就在这时候,鸡叫声在院子里响起,本就安静没几人说话的院子里,愈加显得安静,一众宾客相继转过头,朝着那声音来源看过去。
再看了眼那堂屋里,廉歌转回了目光,看向院子里,
院子边,靠着院门那侧,
老人正换着之前那男人递过来的衣裳,是件道袍,
一边往身上披着,系着,老人一边同男人说着话。
随着透过院门的清风,话语声在廉歌耳边响起,
“……那两只鸡已经准备好了,这就是……徐叔,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今天没给这鸡喂东西吧。”
系着带子,扣着扣子,老人不时应着,
那发出叫声的两只鸡,就在老人身侧,被个人照看着,
“……没呢,本来还怕不给这鸡喂东西,怕它焉了,结果倒也没什么。”
“……就饿个半天,还到不了那程度。”
老人扣好了扣子,低下头,再看了看那两只鸡,出声说道,
“……说起来,徐叔,这不让鸡吃东西是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哪来那么多讲究。这总归是喜事,虽然该尊重是要尊重,该有的礼节是要有,但也没那么忌讳,这大喜的日子,你就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道道歉也就是了,两个老人家还能怪你吗,再说,你们办这事情,也算是一片孝心,两个老人家肯定也知道……不用太忌讳,按喜事办就成了。”
“……成,徐叔……”
“……那徐叔,那这不给鸡吃东西,是个什么说法啊?”
旁边那照看着鸡的两个人,在旁边听着,不禁出声说了句,
“……什么说法,怕两只鸡一会儿在喜堂的时候拉屎。大喜的日子,这不是触霉头吗?”
老人闻声,转过头,幽幽地说了句。
听到老人的话,照看着鸡的人,还有那男人,都不禁再低下头,看了看那两只鸡,
“……抱鸡的人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