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把一个痞子打躺,另一个见我像是愤怒的公牛,顿时害怕了,用刀拼命扎我。我咬着牙,他越扎我越往前走,我全身流血,疼痛完全感觉不到。
痞子害怕了,回头就跑。欺负赵雅淇的那个人站起来,愣愣看着我,我一个纵跃跳过去,把他扑在地上,我手上没有武器,嘴和牙就是我的武器!我猛地俯下身,紧紧咬住他的耳朵。
他惨叫连连,还有一个吓得腿都哆嗦,竟然不敢过来。我猛地一抬头,嘴里全是咸咸的鲜血,我把这个痞子的一只耳朵活生生咬下了半个!
嘴里的血滴滴答答往下落,落了小痞子一脸,他竟然不知疼痛,脸色煞白,已经吓傻了。
我回头去看,另一个见我这个模样,吓得连滚带爬,跑远了。
我扔下身下的痞子,慢慢站起来走到赵雅淇身边,把她拉起来。赵雅淇眼神呆滞,呆呆地看着我,猛地一声嚎哭,扑在我的怀里又捶又打。
这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坚持不住,簌簌而下,心里在疼,针扎一样的疼。
这场考验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孟婆的考验会这么残酷,这么残酷!
晚上我把赵雅淇带回宿舍,她一直处于极度惊吓之中。
过了几天不见好转,精神开始变差,经常一个人傻乐,到了晚上就在梦中喊,“不要,不要。”
后来,她父母来办了退学,她的父亲还是赵老嘚儿。这次赵老嘚儿变成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城里人,他听老师们说了女儿的事,沉默很久。然后跟我说,小乞丐,我女儿已经这样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家要她,既然她是为你疯的,那你就多照顾她吧。
我点点头。
我跟随赵家一起回到了他们老家内蒙。在一个极为偏僻的草原边缘,有一处荒凉小镇,我和赵雅淇住在那里。
赵雅淇有病不能出去见人,我经赵老嘚儿的介绍到附近的煤场打工。每天累死累活干十几个小时,晚上回到家还得给赵雅淇做饭。
赵雅淇得了精神病,上哪都治不好,她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折腾人。每次我下班回来,都会看到满墙都是屎尿粪便,她把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抹上了秽物,床上是打火机烫出来的破洞。
每次我都是默默地收拾,真的,要不是为了照顾她,我真就自杀走了。
隔了一年她有了身孕,怕出意外,我只好辞职整天在家看着她。有时候赵老嘚儿夫妻也会来,我们这一家子生活极为拮据,每天不饿肚子就算是万幸。
转过年,赵雅淇生下一个男孩,但是她的病更重了,我们看着她不让碰孩子,赵老嘚儿甚至提议把赵雅淇锁起来。
有了孩子之后,生活压力更大了,我还是出去找活,做了县城里一个环卫工人,有时候倒班,一干就是一个凌晨。
这天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家走,接到赵老嘚儿发来的信息,他告诉我,赵雅淇疯了,正抱着儿子上天台。
我脑子嗡了一下,赶紧往家跑。就看到楼底下全是人,都在抬头看。我也看过去,赵雅淇抱着孩子站在大楼边缘,摇摇晃晃,一失足就能下来。
我赶紧往楼上跑,终于来到天台,赵雅淇站在那里抱着我的儿子。儿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裹着自己的手指头,看着妈妈。
天台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赵老嘚儿两口子哭的都快昏厥了,跪在地上求着赵雅淇下来。可赵雅淇站在那里傻笑,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能摔下去。
我冲出人群,有人拦住我,我没法说话,只能不停比划着。赵老嘚儿过来接我进去,离赵雅淇也不过十步的距离。
赵雅淇看着我,柔柔地说:“小乞丐。”
“她认出你了。”赵老嘚儿欣喜地说。
赵雅淇盯着我:“自打我认识你,你从来没说过一句话,我就希望能听到一句,说你爱我。好不好,你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在盯着我。
赵雅淇眼泪夺眶而出:“我一辈子都没听到有人说爱我,你就说一句,好不好。”说着她把孩子举起来,对准了楼下,要抛出去。
“小乞丐,你不说,我就把你的孩子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