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原本就是草原上过来的,草原上的人一辈子只洗两次澡的大有人在。安达木也不觉得自个不洗脸不刷牙有个甚么。
这样才‘男人味’十足嘛!
秦萱真是受不了这些鲜卑人的习惯,整个人就差撒了孜然上去就成一正宗羊肉串了,还半点都没有自觉!
天知道她看到人人一口黄牙的时候,心塞之情简直无以言表。偏偏这些人还觉得没啥……
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丘林氏听到响动出来,将昨夜里准备好了的胡饼热了热,亲自送到秦萱面前去。
丘林氏双眼火热,看的秦萱赶紧低头,身边的安达木出声,“那我呢?”
“自己去拿。”丘林氏对着安达木就没对着秦萱那么好声好气了。
安达木在家中是被姐姐母亲给呼来喝去的习惯了,听到丘林氏这么说,老老实实的就去庖厨里头去了,吱一声都不敢。
“阿蕊就拜托给娘子了。”秦萱对丘林氏很是客气。
丘林氏其实心中不怎么喜欢这一套,鲜卑人中,女人对某个男人看对眼了,大胆直接上!还没见过几个男人拒绝的。只不过她听说汉人和鲜卑人不一样,别别扭扭的,要折腾几个来回才能到手。
要不然哪里这么麻烦,直接夜里到他房里去睡了他不是更好。
“这没甚么事。”丘林氏以前也有过孩子,不过儿子不是去军里头了,女儿就是出嫁了,有个孩子在身边,相反还能陪陪她。
秦蕊性情安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闹,她都想着要这孩子多多骑马,锻炼性情。这地方鲜卑人多,汉人那一套可不吃香。
丘林氏想着,瞅了一眼秦萱。少年身材修长,面容秀美,就连笑都是温和的,面上干干净净,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这样和以往看到的那些个臭男人完全完全不同。
这会安达木嘴里叼着一个饼出来,就瞧见丘林氏毫不掩饰的盯着秦萱直看。他算是服了这个女人了,但是也没法说出来。要是说出来,说不定他就要被扫地出门。
从丘林氏家里出来,安达木闷闷的咬饼,饼硬硬的,一点都不好吃,但是安达木也不在乎这个。
“这样下去不好吧,”安达木把最后一口吞下肚子,和秦萱说话,“再这么下去,她就要到晚上钻到你房里去了!”
秦萱顿时沉默了,安达木说的那些话,非常有可能。
要是她是个真男人也就罢了……等等,就算是她是真男人也下不了嘴。
到了地方,继续道门口撑门面去。
南边的晋,很喜欢自个家里买上几个鲜卑人,然后充作骑奴。到了出门的时候,就让鲜卑骑奴跟着出门充门面。
辽东鲜卑多汉人少,裴家自然不可能干那么拉仇恨的事。几个人就在门口站着。
要说这活简单吧,还真简单,只要往门口一站充门神就成。她就顺顺当当的在门口当了两三月的门神。
这期间,结伴上门来瞧帅哥的鲜卑少女是一波接一波,鲜卑人原本就没那么多的束缚,瞧起来格外的大胆,现代的那些追星的妹子遇上她们都得乖乖的道一声服气。
秦萱都要被这些火热奔放的视线给瞧得给这些妹子跪了。
她们就差扑上来脱她裤子了。
这还不算,少女过来看,男人也来凑热闹。有个鲜卑大汉隔着一段距离和她眼对眼瞧了半晌。
那眼光说不出的奇怪,瞧得她从背脊尾部就冒出一团寒气来。
没听说过鲜卑人好搞基啊……
然后那个大汉跑了。
再过了几日,来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了,一个鲜卑男人牵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穿着鲜卑皮裘,梳着两条辫子的鲜卑老妇人。
那老妇人坐在马上,眯眼对着秦萱看了好一阵。
那目光如刀,看的人很不舒服。不过秦萱不动半分,任凭那鲜卑老太如何盯着她,她只是双目看向前方,动作连动都没有动过。
“是他。”马背上的老妇人长叹一声,“和他当真是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秦萱:突然有点方
慕容娇花:莫方……
☆、惊讶
辽东公府里一如往常的繁忙,辽东公也就是慕容部的单于慕容奎已经请了裴家的几个人去前厅商量要事,一同前去的还有慕容奎的嫡长子慕容煦以及次子慕容捷。两个儿子都十五六岁了,在鲜卑人看来已经是成人,甚至可以上战场了,所以也要和父亲一同议事去。
屈突掘来见慕容泫的时候,恰好就见着慕容捷从庭中走过。
慕容家的男子出了名的容貌俊美,慕容捷自然也没有例外,他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双目明亮有神。
屈突掘见到慕容捷经过,连忙躲开,并且恭恭敬敬弯下腰,右手手掌握拳放在心口上。
“我记得你是三弟身边的人。”慕容捷见到屈突掘,脚步停了停,问道。
“回二郎君的话,小人正是三郎君手下的人。”屈突掘垂首答道。
“嗯,替我告诉三弟,过几日我一同和他去狩猎。”慕容捷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前面急着议事,若是迟了,少不了又要被训斥。
屈突掘等慕容捷走开之后,便往慕容泫那里去。
慕容泫此刻不在慕容家开设的族学中读书。慕容鲜卑向来仰慕汉学,所以从第一代单于以来就让慕容家族中人学习汉学。甚至有些慕容族人对那些典籍的了解已经十分深。
慕容泫自然也和那些兄弟一样,年纪到了就到族学中上课,不过那些典籍要学,同样胡人的骑射一样都不能落下。
慕容泫手指长弓,手上的木蹀已经将弓弦勾开,箭镞对准了一射之外的箭靶子。狭长的凤眼微眯,勾住弓弦的那只手一放,弓弦上的羽箭嗖的一下飞出,一下深深刺入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