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平斟酌片刻,又换了一个说法:“在劫难逃?”
危在旦夕,在劫难逃。
苏澜宇将这两个词反复咀嚼了好几遍,自觉这个蹩脚的回答,比世间所有的情话都还要情话。
这天晚上苏澜宇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他睡觉向来习惯头朝内外,一接触到别人的呼吸就难受。
一整晚都是别人温热的呼吸打在你脸上,这种感觉并不舒坦。
然而韩君平像是极力想要证明什么似的,锲而不舍地将他的头掰过来。苏澜宇最后受不了一睁眼,发现天已经亮了。
苏澜宇迷瞪了半天,才如梦初醒得发现韩君平正无比精神地看着他,嘴里还咬着糖人。
“还吃,这么甜牙要掉的。”苏澜宇说,“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
韩君平点了点头。
“你一晚上就尽盯着我了?”
韩君平又点了点头。
苏澜宇:“……”
他下床梳洗打扮了一番,又将韩君平放在枕头旁边的一袋糖人提了起来:“扔了。”
“不行。”
“景山君,你夫君我是怕你这么年轻就把牙给吃没了。”
韩君平瞬间直起了身子:“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澜宇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景山君。”
“不是,我……想听后面那个。”韩君平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苏澜宇假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啊?我要给穆余他两个开秘境去了。我先走了。”
他走到门口,瞥见韩君平的脸上有几分失望。
“夫君,我走了阿。”苏澜宇一声轻笑,声音并不大。
然而他一关上门,韩君平觉着这声“夫君”在他耳畔转了半天,还是不绝于耳。
他控制不住地捶了捶床,然后不由自主地在床上兴奋地滚圈。
“夫君,我走了阿。”韩君平自导自演地开始重复这句话。
偏巧这时候苏澜宇推门而入,看见床上少女满脸的韩君平滚圈滚到一半,台词也才念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