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汉子打量了韩君平一番,从他的打扮就可窥见一斑,整个人往这里一站,就是仙风道骨的气质。
其中一位立马道:“道长,坐。”
“那孩子家就住村口。”那汉子看见店小二端上来的酒,眼睛都在发亮,说实话这酒他们平常人家几年都喝不上一口。
韩君平将酒一开封,那满溢的酒香喷出来,他给两位壮汉都满上了一杯,自己却没动作。
“我们怎么好意思吃道长的酒?”壮汉笑着推脱道。
韩君平:“我看着二位有缘,所以这酒是请二位的。”
这回两人没再推脱,一碗酒下肚,简直是舒畅无比。韩君平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苏澜余看出了他的严肃:“我初来咋到,对这里不是很熟,可以劳烦你们带我去那孩子家看看吗?”
毕竟韩君平长就很正经,再说还请他们喝了这么好的酒,按照他们直来直去的朴实想法来看,没什么心眼的就认定了韩君平是一个好人,并且在他们心里轻而易举地树立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形象。
然后这两个汉子不但答应送韩君平去那小孩家,还自告奋勇地带韩君平去东水村看看。
“我也去。”苏澜宇作为一个在旁边听完全程的人,对这个村子和事件显然也充满了兴趣。
韩君平不置可否,苏澜宇就背着剑在跟在他的身后。
那汉子一边走一边嘴上也没闲着:“道长,我还听说有人给那些睡不醒的人的病取了个名字,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记得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叫什么...游梦症。”
“游梦症...”韩君平在嘴里念了一遍。
他身后的苏澜宇就开口了:“有一种病症叫梦游症,是指人在睡眠状态无意识地做一些他本人不知道的事情。”
韩君平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苏澜宇接着道:“这个概念我可能说不清楚,我也是道听途说,并没用接触过这一类人。那么我像游梦症大概是指,人在梦里做一些事情。”苏澜宇说到这里就卡住了,被群体同化的后遗症很严重,他现在往往脑子里还没将话逻辑性地捋一遍,嘴上已经忍不住说出来了。
很符合少年想要表现自己的特征,苏澜宇懊恼地想,怎么智商也越活越回去了?
韩君平没有嘲笑他这个说了和没说一样的线索,目光随着壮汉的手指看过去。面前是看起来很干净的砖瓦房,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里边的摇铃声和念经身不绝于耳。
“就是这了。”壮汉一边道一边上前去叩门,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壮汉道:“鱼蛋他怎么样了?”
妇人捻着手帕拭了拭泪:“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喊他他也不知道醒,捏他的手偶尔会皱皱眉头,但是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眼睛。”
妇人说完之后看向壮汉旁边的两人,都是一身白衫,眉眼见有点相似,都是长的极其出挑的:“这两位是?”
壮汉:“这两位小道长是我在客栈里遇到的,说是下山历练在此地落脚的,都是昆仑下来的。然后听我说了你们家的情况,想来帮帮忙。”
这妇人一听昆仑两个字,脸上顿时涌现了希望,连忙道:“道长,道长你们先进来,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没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妇人有些口不择言。
“那道长,嫂子,我就先回去了。”壮汉家中也有妻儿,这一阵在“游梦症”闹得人心惶惶,他要是不早点回去,只怕自己妻儿要担心死。
韩君平朝他一点头,三人便往里边走去。苏澜宇问道:“请问令郎除了沉睡不醒,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没有,他连像传闻中那般起来走走都没有。”妇人将两人带到院子了里,几个和尚正和跳大神一样作法,看见有陌生人来了,便抽空看了一眼,带头的那个一下辨认出了他们的衣服,他脸色沉了下来:“昆仑派,他们掺合进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