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变成蝴蝶飞走了_20(1 / 2)

“爹爹,真的不是我,前几天我看到弟弟鬼鬼祟祟地进了你们的房间,但是我没敢说。”月月红着眼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误会,于是月月这一段话喊的有点激动。

鱼蛋也不甘示弱,大牛打起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就是二姐,她就把钱藏在床底下的旧鞋子里。”

月月怔了怔,妇人已经找到了藏在鞋垫下面的十几枚铜板。她母亲不由分说的一个巴掌就盖过来了,脸上写满的是对她的责备:“偷了就偷了,还诬赖给弟弟,我平常怎么教你的?”

自从弟弟出生之后,她爹娘会在除夕的时候一人给她们塞两颗铜板,虽然弟弟的永远是最多的,但是月月觉得有钱都是好的。她不像姐姐和弟弟,舍不得去买零嘴,于是将钱一年又一年地攒了下来。

“这不是……”

“什么不是,现在还学会说谎了?”

大姐小心翼翼地上前:“爹,娘,这钱真的不是妹妹偷的。”

大牛:“依依,你还帮着你妹妹说谎?她一个小孩,哪来这么多钱?”

大牛没有给她以解释的时间,原本他们就在为鱼蛋的学费发愁,这份苦闷堆积起来无处发泄,人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了。

他将女儿拎起来,不顾她的解释和哭喊,将她丢进了柴房。平民家里的柴房自然大不到哪里去,和茅厕是旗鼓相当。

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极易滋生蟑螂和老鼠,月月一边哭一边大叫,她被关在这里边整整一个晚上,也就一个晚上都没敢合眼。

也许就是这一次,破灭了女孩的所有希望,让她不想再和生活和解了。

苏澜宇面前历历闪过小女孩的过往,她是这家的第二个女儿,生来看见的就是父母的丧脸,这个家庭本来就不欢迎她。

第二个女儿,恰恰是最不被父母喜欢的。她穿的衣服是姐姐旧衣服改小了的,好吃好喝的都被堆到了弟弟眼前。她努力干家务,却无法博得父母的称赞。

就连样貌,她也是不及姐姐的。怎么都是让人记不住的脸,也没有姐姐那么会说话。她文静,从来不要求什么,总是唯唯诺诺听着父母的话。

以至于这个委曲求全已经成了习惯,如果有一天她稍微逾矩,那么在别人眼里,就是她变坏了,不听话了。

责备,也从来是对这个可有可无的自己更好出口。

她的父亲嗜酒,稍有不慎就对她们和母亲动辄打骂。而她弟弟犯错,她娘也骂着骂着就拐到她身上。

痛苦都是她的,亲情只是父母高兴时才愿意分给她一点点的奢侈品。

紧接着苏澜宇一睁眼,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河边。少女灿烂至极的笑容,他仓惶落入水中,四周的景色被搅乱,最后在他眼里成了模糊不清的影子。

鱼蛋又再一次被溺进水里,冰凉的窒息感淹没过他的头顶——这个他生命里最深的恐惧。

韩君平发现苏澜宇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一颗心悬了又沉,才见这苏澜宇的意识渐渐回寰,一双桃花眼总算又睁开了。

“他是不是曾经溺水过?”苏澜宇捏了捏韩君平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妇人先是一愣,继而点了点头:“鱼蛋他半年前跑到河边玩,一不小心就落水了,被救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后来问他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澜宇留意到站在妇人旁边的月月脸色不大对劲。但鱼蛋是救回来了,后面的发展他不知道,或许是鱼蛋运气好,有人路过搭救了他;又或许是应了那句“人之初,性本善”,月月最后还是舍不得杀死自己的弟弟,血脉相连的牵动让她去喊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