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大,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扯到自己身上。
他摇摇头,拍拍李白的肩,“你自己先摸索着融合魔染遗物,有疑问翻书,有时间我来验收。”
说着,领着舰娘们走出门去。
...
宾馆天台,
说是出去练功,黄乌龟江流儿却正坐在天台边,龟眼失焦望着星夜,不知龟脑里在想些什么。
龟轻轻哼着歌,
“我愿去,最深的阿鼻地狱,盛开那,美丽的莲花,请施我,身心无畏的力量,观世音,观世音菩萨。娑婆世界是多姿多彩的空间,器宇里有不息的欲望。看的远些,再远一些,放心在生死间穿梭延绵。留恋的少些,再少一些,却忍不住在转变的瞬间~怅然...”
一个清冷女人的声音忽然在天台上响起,“堂堂荒天帝,也会伤春悲秋?”
龟龟嘴角一抽,并不回头,“天已经很累了,你认识那什么荒天帝的话,麻烦给他带句话,别踏马裂天、荒天、踏天了,搞点新意出来好不好?”
“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好装的,难不成见了老朋友,自惭形秽?”
龟不说话,女子的声音也沉寂,大厦下方欢庆的现场离天台太远,喧嚣和热闹在半空就被冰凉的海风吹散,天台上只余宁静。
凉凉的风拍在脸上,带走稍高的体温,留下沁凉。
“所以还是他的道号取得好,明月帮他取的吧,啧,怎么就看上那死宅,”龟忽然出声,“我从来没发现吹吹风居然这么快乐,简单的快乐,大概因为风永远不会停歇,所以他能永远年轻,
而我,就像是一头被槌骟的牛,我曾号称荒天武帝,踏银河而碎天穹,如今活着只为吃饱,万事不挂心头。”
女子递上一个破旧玻璃杯,“喝了这杯酒,万年的梦醒过来吧。”
“酒,我只喝醉生梦死。”
“最后一坛醉生梦死,已经被饮尽了。”
“那你还说个屁。”
“这酒也不差,三千年风月无双。”
龟嘟囔着骂了一声,却终究是探出头,埋进杯中一阵牛饮。
喝到一半,它拔出脑袋,摇摇晃晃,
“我像是喝了假酒。”
“是啊,它其实叫,碎梦之刀。”
一只纤指刺破龟壳,从前到后贯穿龟的心胸。
龟勉强转过头,看着明月一如三千年前清丽的面容,有着片刻的恍惚。
三千年,太久了,无数的陈年往事,它一句也不愿再提。
“幸好陈广是个死宅,没被你骗到手。”龟说。
龟脑袋一歪,向前倾塌。
收回手指用手帕擦净,明月仙人取出另一个盛满酒液的玻璃杯,和天台边沿的半杯残酒相碰。
清脆一响。
仙人甩甩头,夜风中散开长发,微仰起脸,月色下衣袂飘飘。
她的身体虽然年轻,但她的心已如死灰。
风流子弟曾少年,多少老死江湖前。
至少有一句话龟说对了,夜晚的凉风,很舒服,几乎让人忘却一切烦扰。
她举杯邀月,脸色酡红,目光迷离。
“一杯敬死亡。”
她目光流转,穿破重重魔法阻隔,看向皮兰镇守府的所在。
“一杯祝健康。”
饮尽杯中酒,她并拢剑指,横引万千月光环绕周身,炼得剑气如水,剑指一刺,滔滔水月剑气,便呼啸着向皮兰镇守府无尽奔流。
如一道月光匹练,要将一座皮兰岛刺碎、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