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停下来思考些什么,但向瑯从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就像现在。
就像……现在。
说起来,自那一次起,向瑯对他的每一次宣战,都没有失败过。
他以为自己足够强硬,然而细细回想,他不知不觉已成为一个俘虏。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混蛋的老板?”酣畅淋漓地出了身汗后,向瑯安分多了,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突如其来道。
“觉得。”
“我靠,毫不犹豫啊你。”
“要不是薪水够高,你早就废了。”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钱?”
“你跟我在一起不也是为了我的肉体?”
“……哦,”向瑯恍然大悟,“好吧,扯平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理应是个心照不宣的玩笑,可谁都没有笑出声,谁都摸不准,这个玩笑,是否还是个玩笑。
沉默拖得越久,仿佛就越变味。
是该就此装作慢慢睡着吗?
“喂。”向瑯忍不住开了口。
“嗯。”林青应了一声。
又是沉默。
盖着同一张被子的两人,这一个瞬间,都不知要说什么。
沉默。沉默。沉默。
许久许久。
“睡吧。”向瑯说。
“嗯。”
夜晚那微妙的不协调,一到白天便烟消云散,向瑯还是那个无惧无畏的向瑯,林青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林青,生活有条不紊地照常进行着,林青的工作很安稳,向瑯和向老爹的关系很安稳,向老爹的生意也很安稳。所有人的日子,都很安稳。
安稳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