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越说,脸色越不好看,陈正则担心他,握着他的手,忍不住说:“要了好,这样咱俩就能出去住了。”
梁砚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着陈正则,说:“你说什么?”
陈正则骑虎难下,只好说:“我说,这样咱俩就能出去住了。那个,周末出去住酒店还花钱,现在有了房子就不用花那份钱了,就能剩下来买······”
他越说声音越小,但梁砚的脸色却不那么黑了,他问陈正则:“省下来钱买什么吗?”
陈正则有些脸红,他向来脸皮厚,但这次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梁砚还在一个劲儿的问,于是脑袋一抽,趴在梁砚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梁砚瞬间僵住了,整个人从头顶红到了脚底。
陈正则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论脸皮厚至今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至于陈正则说了什么,当天晚上两个人去酒店的时候梁砚全都照做了,然后陈正则就在酒店的床上瘫了一天,后来回学校还是梁砚给扶回去的。
后来梁砚还是和陈正则去了那套房子,不过他心里不舒服,忍不住把房子里的家具,除了床之外全给卖了,甚至把墙都重刷了一遍。
那些家具卖了一笔钱,梁砚用它请了一个装修队把房子里的格局改了一下,修改之后整套房子再也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梁砚这才满意地付了钱。
他们两个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一样,在课余时间一起逛建材市场,二手市场。那一段时间,陈正则骑着那辆山地车带梁砚几乎走遍了整个滨市,最后按照陈正则的喜好淘到了米白色的木制家具和浅棕色的大沙发。虽然还买不起其他的东西,但是他们俩还是在最大限度下把这套房子装饰成了他们喜欢的样子。
就这样,在大三的那个夏天,陈正则和梁砚正式同居了。
至于那第二件事,陈正则后来想起来还有些想笑,虽然那是他和梁砚第一次对于一件事有了分歧,两个人还因此闹了别扭。
那是他们俩装好了房子之后,两个人手里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陈正则原本想趁着暑假赚点钱填补一下花出去的空缺,但家里的店突然人手不够用,所以他只好先回家里去做了一段时间的白工。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两个人在外面同居,但已经花光了手里的钱,又没办法出去赚钱。这个时候,做白工对于陈正则来说是十分痛苦的,因为这不给钱不说,他还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和梁砚腻歪,不过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高兴的就是他可以把店里的菜带回家,这样他和梁砚就能省下一笔饭钱。
陈正则这边因为暑假赚不到钱感到发愁,却不知道他做白工是他妈早就安排好的。
沈玉茹是知道陈正则在外面和梁砚同居的,她也知道两个人已经把手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所以故意在暑假把陈正则叫回了家,就是不想让他出去赚钱。
为人母者,心系子女,沈玉茹虽然同意了陈正则和梁砚在一起,但是她心里还是担心的,他们两个人还年轻,眼睛能看到的爱情就是我爱你你爱我,却不知道爱情要是想长久,就得经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如果经历这些之后,他们俩还能像现在一样在一起,那她就彻底放心了。
那一段时间陈正则确实过得有些惨,他每天早上骑车从江北去江南的店,中午不休息,晚上七点以后才能下班回家。梁砚在滨市的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个短期工的工作,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人家肯要就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过了快半个暑假,一天沈玉茹心疼儿子,特意给陈正则放了半天的假。
陈正则听说之后乐了半天,在后厨打包了几样菜之后骑着店里的小电驴就跑了,也不管他妈喊他让他骑自己的自行车回去。
傻子才骑自行车呢,陈正则一边傻笑,一边想,这用脚蹬和不用脚蹬可是差不了少事。
陈正则骑着小电驴一路狂奔,过了滨市大桥,又走了好远,终于回了家。
他们住的小区离滨大很近,走几步路就能进了滨大,夏天滨大里面的丁香花开了之后,整个小区里都能闻得到。
闻着丁香花的味道,陈正则停了车,拎着食盒准备上楼。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猫叫,不过这叫声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正常。
陈正则从小就喜欢猫,不过因为家里他妈和他妹都对毛过敏,所以长这么大海从来没养过。他之前总喜欢来江北就是因为滨大里面流浪猫泛滥,而且可能是因为常年有学生喂它们,它们不太怕人,有时心情好了还会走到近处看看喂自己的人。
对于陈正则来说,这里就是天堂,要不是后来有梁砚管着,他都能自己不吃饭,拿出来钱给猫买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