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们在公车上抓住那个人的时候,你就这样第一第二。”
见兰瑜一副不记得的模样,他提醒说:“我当时就按了下你手指,你就反复在我肩上擦。”
兰瑜心里想这还记仇呢,嘴上说道:“继续讲正事讲正事。”
陆染空将食指又竖起来,说:“第一,刘警官并不像他所说那样,上次监舍有犯人肚子疼,只是进来处理时粗略看了下。你知道这幅画被床挡住了,要看见上面的鸟,必须是要将床挪开。所以当时这幅画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某个监舍没人的时候,进来将床移开仔细看过。”
兰瑜醒悟过来,接着说:“他对这副画太过在意,是因为在第一次看见时,就认出这是画的启初星。”
“是的,只是当时情况不允许他仔细看,就没有确定,所以后面再来了一次。”陆染空说。
“第二……”陆染空又竖起了一根手指。
“他突然对和你的谈话失去兴趣,是因为你说这副画上的植被,鸟儿,阳光,没有一处不符合真正的启初星。”陆染空说。
兰瑜皱起眉道:“你的意思,他清楚这鸟儿不是启初星上的生物?”
“对,他清楚,所以在你说出这句话后,他就不想和你再交谈下去。”陆染空说到这里,露出深思的神情,“这样看的话,刘警官可能就是那名我们要寻找的隆特星人。”
兰瑜看向他,说:“他看见那副画,怀疑林霖也是隆特星人,就偷偷来确认,从那只三足鸥上发现他不是。后来他觉得我也有可能是隆特星人,便前来试探,结果又是从这只三足鸥上发现我也不是。”
“应该就是这样。”
两人凑得很近的对视着,兰瑜轻声说:“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为什么会怀疑我是隆特星人?”
陆染空将头后仰,仔细看他的脸,说:“其实我也怀疑你是。”
“为什么?”兰瑜好奇地问。
“你居然哭——”
“够了够了,说过不再提的。”兰瑜连忙打断,脸上有些气恼。
陆染空笑起来,说:“再也不提了,就从我记忆里抹掉。”
“那不是记忆,是幻觉。”
“对,是幻觉。”
兰瑜想了想,又问:“那可以确定刘警官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啥人吗?确定的话,就可以扎他了。”
他伸手摸进囚衣,拿住那根针剂,眼睛闪着光。
终于可以完成任务离开这监狱,不用再去挖矿种菜打扫鸭舍,也不用再和陆染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指不准上头一高兴,他还可以申请退役。
陆染空说:“基本可以确定。”
“基本?”兰瑜琢磨过来,不可思议道:“以前和那王夫人只对了几句话,你就说我下手迟疑不够果断,现在刘警官都这么明显了,你还说基本可以确定?”
“好吧,你说确定那就确定吧。”陆染空说。
兰瑜冷着脸,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
兰瑜说:“我本来已经确定他就是那啥,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又不敢扎了。”
“我不是说确定吗?”
“你说的是我说确定那就确定,意思就是你不确定。”兰瑜说。
陆染空惊讶道:“你怎么这么会钻字眼?你的决定也就是我的决定。”
“那到底确不确定?”
“应该确定吧……”陆染空回道。
兰瑜凑近他,暴躁地说:“确定就确定,你又是应该又是吧,那谁还敢扎?”
陆染空低头想了会儿,说:“你这样弄得我也不确定了。”
“说什么呢?你本来就没有确定。”
“这样吧,找个没其他人的机会逮住他问问。毕竟只有咱们两个人,就算他真是隆特星人,不管是钻进我们谁的精神域,另一个人也可以动手。”陆染空说。
兰瑜也觉得这样更稳妥,立即答应下来。
外面传来谈话声,有犯人已经从娱乐室回来了。或者是输得精光唉声叹气,或者是赢得差不多就提前走掉,吵吵嚷嚷一片,两人赶紧又把那床搬回原位。
“现在去找他吗?”兰瑜低声问道。
陆染空掸掸衣袖上的尘土,说:“不着急,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好……”
有犯人从门口路过,热情地打招呼:“豹哥,乔哥,早点去吃晚饭吧,今晚要看电影。”
“电影?什么电影?”兰瑜听到这俩字就很敏感,立即问道。
那犯人说:“不清楚是什么,反正按照惯例,休息日晚上可以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