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夕阳西下,日头渐渐隐没前还给她们二人留下了最旖旎的色彩。乔可宁和谌希一路狂奔,跑着跑着就互相大笑起来,谁也不知道在笑个什么劲。街道的人群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着下班路,而她们逆流而上,不顾任何眼神不管其他言语。跑,跑到筋疲力尽,跑到筋骨断裂,跑到头脑里空无一物,最后回头一看对方时,便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她们跑到了主干道上,环商圈的双层巴士刚巧经过。乔可宁眼睛笑的弯弯,里面似是装着星河,闪闪烁烁一个示意,谌希便明白她想的。两人一齐跑到巴士站点,毫无顾忌地跑上了车,上车时谌希还不忘帮乔可宁提起裙摆,绅士的举动触及在点点滴滴。
她们一路欢声笑语地坐上了巴士顶层的露天座位,车开启时乔可宁还没站稳,一下子扑到谌希怀里,又惹得俩人开怀大笑。谌希抱着乔可宁在怀里又揉又掐好一阵子,好像只要紧紧抱住她,她就是属于自己的。
巴士开始逐渐加速,还在冬日的寒冷中,残念的夕阳也没法拯救温度,刺骨的风嗖嗖地打在乔可宁身上。谌希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乔可宁裸露的肩膀上,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搂着她,不断为她单薄的身躯搓出温度。两个人的哈气混在一起就成了画,那是近距离的牵绊。
“你看,今天的傍晚竟然会是粉色的诶。”乔可宁指了指远处的天空,空挥着的手似是想抓住那抹夕阳。随后谌希的手便也覆了上来,那是一只如冰般寒冷的手,它交叉在乔可宁的手上,把自己的吻献给了这手。吻手的含义蕴藏着对乔可宁永远的忠诚,这个吻是谌希第一次主动为之,此刻,她对乔可宁的爱超越时空,达到永恒。
乔可宁不敢继续沉溺于她身边,她突然站了起来,把自己亲手送给她的西服举过头顶,无惧寒风,迎着余晖放声大叫起来。谌希被她这种小女孩似的任性行为给逗笑了,一向内向的她竟也跟着一起“呼呼”的吼起来。
她们宣泄的是兴奋吗?不过是积怨罢了。
巴士开到一个路口,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停止。乔可宁的双臂已经冻僵了,她立刻收回手臂缩进谌希的腰间,给她一个冰冰凉。腰间正是谌希的痒痒肉,她顿时笑得不能自已。
就在乔可宁捉弄谌希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一个浑身裹得暖暖的小朋友正在马路旁痴痴地看着自己。小朋友全身上下只漏出一张脸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怯怯懦懦的,乔可宁瞧着眼熟,这不活像小时候的谌希嘛!
乔可宁拿起身边已经散的不像样的捧花,“嘿!小孩儿~接着!”说完就对着小朋友的方向扔了过去。小朋友身手灵巧,正好将捧花接到了自己的怀里,本在乔可宁手里是小小的一捧,到了小朋友那就变成需要环抱着的大花束了。
小朋友还没缓过神儿来,巴士便已经要徐徐开走了。乔可宁对她笑了笑,穿着白婚纱好像个仙子下凡。小朋友低头看看花又抬头看看她,大声喊了一句:“姐姐!祝你结婚快乐!”然后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摇摆着,通红的小脸比捧花还红艳。
“哈哈哈!你听到那小孩儿说什么了吗!她说祝我结婚快乐哈哈哈!她以为我们结婚呢……”乔可宁说着说着,刚刚满脸的笑容却逐渐褪去,原来笑与哭能转换的这么快。乔可宁将脸埋在谌希的怀里,突然间抽泣起来,双手把贴身的毛衣都揪了褶皱来,“她以为我们结婚了……”
是啊,她们又跑又笑,到头来只是在麻痹自己罢了。
刚刚乔可宁在婚纱店里对谌希耳语的那句秘密是:我们私奔吧,就当被我骗了,陪我演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