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舟轻轻搂着付瑶的肩膀，这一局，林章和赢得漂亮。

她击垮了付瑶。

“付瑶，林章和还在等着看你，你要这么垮了，就真的着了她的道。”言柏舟低声开口说道。

“是我害死了她，她不该死的，是我。”付瑶开口，回头看着言柏舟，双手染着血捂着自己的胸口，“是我害死她的，是我的自私，是我的高傲，是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所以才害死了她。”

言柏舟抬手将情绪激动的付瑶压在了肩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听着她哭，心中抽痛无比，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抚她。

付瑶紧紧的拽着拽着言柏舟的衣服，力道大到几乎将他的衣服抓透，就连手背之上，都爆着青筋。

她以为，林章和最多就是亲手杀她，却没想到，她的手段比亲手杀了她更加狠毒。

言柏舟轻轻拍着付瑶，雨水落在雨伞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不是神仙吗？为什么不能救她？你不是连我都能救吗？为什么不能救她？”

神仙，也不是可以随意的起死回生的。

为了付瑶，他已经违背了太多。

言柏舟陪付瑶将父女两人全部安葬在了工厂的后面，付瑶跪在地上想坟堆上推土。

言柏舟始终默默的为她打着雨伞。

“我不想做法医了。”付瑶突然开口，那声音在夜空中超出了暴雨的声音，“言柏舟，我不想做法医了。”

言柏舟蹲下身子抬手落在了她的肩头。

“瑶瑶。”

“我连我自己都没有活明白，还总是觉得自己应该为死者讨回一个公道，那他们的公道呢？谁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付瑶需要成长，在这姜枫和他将那些道理的时候，就存在的问题，可是她没听，她还是要去查。

如今，这个代价太大了。

“人如果能理清楚这些错综复杂的感情，或许就不是人了，正式因为这些痛苦，纠结，犯错误，而后改正，才是人类最独特的特性，天神不会犯错，但是一旦犯错，那就是回天乏术。”言柏舟低声开口说着，“瑶瑶，主导这一切的，是林章和，你倒下了，才真的没有人可以去帮她们要个公道回来了。”

付瑶靠在言柏舟怀中，看着面前的坟包。

小q从空间出来，小心翼翼的站在付瑶身边，胖胖的小手握着付瑶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付瑶。

“小瑶瑶，这不是你的错。”小q小声开口，看着付瑶伤心，她也好难过。

一直到天快亮了，暴雨都没有停歇，言柏舟扶着腿跪倒发麻的付瑶起身，他没有阻止付瑶一直跪着，是因为他知道，这是她的愧疚。

付瑶哭的眼睛发肿，可是心中却越来越明确，林章和要击垮她，而且她确实也做到了一部分。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部分。

言柏舟换了军装送付瑶回去，回去路上付瑶一直垂着脑袋没有开口，言柏舟也不为难她。

一直到了姜枫的宿舍楼门口，那边围满了人，各种方言的叫嚷声层出不穷，明显是在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