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这个职业,很多时候都会和死者家属起冲突,因为中国人讲求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对遗体做什么,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这也是付瑶下午被那些人围攻的主要原因。
二十一世纪付瑶尚且经历过这些事情,更何况是文化落后的现在,所以她被赶回来之后,就算是遗体就在一边,她也没有再过去。
不要试图和泼妇讲道理,那只会让你自己更加的愚蠢。
傲慢的林章和从付瑶手中抢过了主动权,心中正得意,只是不出十分钟,付瑶便看到她被打了出来。
付瑶啧了一声,看着林章和被那两个警察护送着出来,而被惊动的村民这会儿都拿着铁锹或者别的农具跑了出来。
林章和逃得很狼狈,付瑶看的很开心。
付瑶看向隔壁还亮着煤油灯的停尸间,赵家人已经骂骂咧咧的回来了,付瑶轻轻拍着小团子的身子,微微蹙了眉头。
【“付瑶,你要记得,做法医不是让你去还人一个公道,而是去还死者一个公道,法医是唯一一个可以为死者说话的人。”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为爸爸的死亡说话?”】
这是付瑶十八岁的时候问母亲的一个问题,可是母亲没有回答。
直到后来,他在父亲的笔记里找到了那句话:speaking for the dead, the right to live。
“麻,麻——”
付瑶回神,抱着小团子转身进了房间,“走了,妈妈带你去睡觉了。”
夜半时分,村里还有犬吠,月光被乌云遮住,泛着幽深昏暗的光。
付瑶换了一件深色衣服,咬咬牙买了那套她早就看上手术刀。
小q飞起来看了一眼外面拆快递的付瑶,脑袋上的小亮灯暗了暗,无精打采的趴在小团子后背上没有动弹。
在小q看来,这个宿主有些傻,为了别人的事情一再的浪费钱。
付瑶小心的出了门,隔壁房子里灯光忽明忽暗,可见煤油灯差不多耗尽了。
用院子里的矮墙直接翻了过去,付瑶放缓脚步进去,赵家留了赵家大哥和另外一个亲戚在,这会儿都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好像是睡着了。
天气炎热,尸体有些发臭,付瑶刚刚走到门口都能闻的到。
不过,付瑶微微歪着自己的脑袋看了看,肩头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啊——”付瑶低叫了一声,捂着胸口回头看着换了一身军装的男人,“做什么?吓死我了。”
“知道你要来,进去吧,他们一时半会儿的醒不过来。”言柏舟说着,示意她进去。
付瑶看着玉言舟。
“你看着不像是安分的人。”
付瑶:“……”
算了,少和这男人说一句话,她能多活好多年。
付瑶转身进去,言柏舟站在门口帮她守着外面。
赵桂花的尸体有了腐烂的痕迹,她过去的时候还吓飞了几只苍蝇。
条件有限,付瑶只能尽量从尸体上挖出一些有利的证据,少在尸体上动刀,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期间付瑶在赵桂花的腰间看到一个类似小针眼的东西,她低头嗅了一下,尸体发愁的味道太大,盖住了别的味道,付瑶小心的将划开的地方都缝合好,然后为她穿好衣服,盖好看不出是白布的脏布起身。
只是付瑶刚刚起身,便被言柏舟拉着从后墙的破洞边走了出去。
而外面,传来的是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付瑶和言柏舟躲在了破洞的外面,看着慌慌张张的进去的男人,是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