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歌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得到允许之后,男人的薄唇就又贴在了她白皙滑嫩的肌肤。
她搂着他的脖子,他动作轻柔地吻着她。
空气逐渐升温。
男人的呼吸,也随着唇边柔软的触感越来越粗重,他的大掌解开了女人的浴袍,手指朝里面摸去——
原本以为除了底一裤她什么都没穿了,但碰到一点很特殊的料子之后,他突然停住了吻着她的动作。
厉憬珩的呼吸全洒进了女人的耳廓:“穿了什么?”
陆轻歌,“……”
自己不会看啊?!
她没说话。
然后男人拨开她的浴袍,眼神向下瞟了过去,瞥见那黑色的东西之后,黑眸霎时眯了几分,眼神更是幽深起来,连带着喉结也跟着滑动了两下。
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让他浑身都跟着僵硬了一下,似乎是不想错过这美妙的风景,男人盯着看了她好久都没有动。
陆轻歌被他盯得不自在,略带嗔怪的声音响起:“你看够了没啊?”
这一声,倒是拉回了他的思绪。
厉憬珩抬眼撞进她的杏眸:“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给我看?”
陆轻歌,“……”
她撇撇嘴,把红的一塌糊涂的脸偏到了一旁。
然而……这个动作展示给男人的是她红透的耳根。
他长指伸出去,摸了摸她的耳朵,意味不明地问她:“耳朵怎么这么红?”
听到这话,女人不干了。
她扭头对上他的视线:“厉憬珩,你有病吧?”
他低低地笑着,俊脸又凑到她面前,没理会她的话,薄唇微动地吻着:“害羞……还是紧张?”
陆轻歌不说话。
这问题回答了,像话吗?!
况且……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男人又亲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后薄唇压着她的嘴片,没有完全退开,说话的时候四片唇瓣被双双压出弧度:“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难?”
陆轻歌偏头,他的薄唇就顺势落在了她脸上,恰好是梨涡的位置。
她也没推他什么的,只是反问:“你说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你故意的吧?”
厉憬珩的手摸着她的腰身处的料子,分不清是把玩还是撩拨,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她头顶响起:“我故意什么了?”
陆轻歌,“……”
要疯了。
这男人真是……磨人的男妖精啊!
就不能好好地亲亲吻吻,别说那么多让她脸红心跳的废话,别揭她的短?!
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问的那些问题的答案?!
唉。
想叹气。
陆轻歌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闭眼是万能的。
然而——
厉憬珩循循善诱地教导她:“歌儿,男女之事,本来就是相互取悦,没什么好害羞的,这个过程越漫长就代表着美好感觉的时间也跟着拉长,我们聊天对话,也是情趣的一部分,内衣都能穿了,回答我几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不是么?”
陆轻歌,“……”
他可真有一套说词啊。
她索性睁开了眼睛,跟他对视,红唇张合地也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爱我吗?”
他倒是坦然的很:“爱。”
女人不满:“就一个字,好敷衍。”
男人盯着她,加了动作,指腹摸着她脸蛋的轮廓,无比缱绻温柔地道:“歌儿,我爱你。”
她不罢休地追问:“有多爱啊?”
“深爱。”
“多深?”
厉憬珩突兀地笑了,他眼神往下瞥了一眼:“多深?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能多深就多深。”
陆轻歌,“……”
又来黄段子!
她用手把男人的脸捧了起来,让他把视线重新落在了自己脸上,然后讽刺他:“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他勾唇,没回答她的话。
只是……握住了女人的手,然后一张俊脸朝她压了过去。
男人薄唇还没碰到她的时候,陆轻歌从枕头上仰头,自己亲到了他的唇瓣上,那只还停在他脸上的手,也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既然不说废话为难她了,那就好好接吻,她没意见。
厉憬珩本来说亲一会儿去洗澡的。
但是越亲越有点克制不住了,呼吸粗重,大掌去扯她身上的布料,在她身体上到处点火。
暧昧点越来越高。
陆轻歌觉得他八成是不会去洗澡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断他的时候,空气中响起一道手机铃声。
她瞬间回神:“停……停下……唔……”
他没停,直接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话。
女人锤了锤男人的背。
他好像吻得正动情,但也没有不理他,薄唇松开她之后,沙哑的声音道:“别让一个电话打扰了我们,嗯?”
“你……你不是要去洗澡,我接电话你洗澡啊。”
厉憬珩,“……”
他到底还是起来了。
然后陆轻歌也跟着坐了起来。
女人一边平稳着自己呼吸,一边朝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去,来电显示——brody。
她正要去拿手机,却发现被厉憬珩抢走了。
他眯眼看着她:“男人?”
“啊,你又不是不认识。”
他征求般询问她的意见:“能不接吗?”
“不能啊,他在美国呢,不轻易联系我的,说不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厉憬珩盯着女人的脸蛋,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在美国,所以不知道现在海城已经大半夜了么?”
陆轻歌笑笑,也没有因为这个跟他计较,反倒宽慰着:“好啦,我开免提好了,但是你不要说话,行吗?”
他点头,衿贵地落下一个字:“嗯。”
她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紧接着女人滑动接听了brody的号码,如她所说,按了免提:“brody,早啊。”
那边男人的声音明显要沉重好多:“rachel,teresa生病了。”
陆轻歌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眼神也不自觉缩了一下。
如果是小病,brody说话的语调听起来不应该是这样
女人盯着电话屏幕,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姑姑她……生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血癌。”
这两个字传入她耳中的时候,陆轻歌感觉自己的大脑直接空白了,只遵循着一点仅剩的潜意识,条件反射般问道:“这怎么可能?!”
厉憬珩听到brody的话,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他看着女人突然苍白的脸,眸低掠过深深地暗色。
brody解释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一直在找骨髓配型,但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合适的,我是背着teresa给你打电话的,rachel,她是你姑姑,你的骨髓跟她可能好配一点。”
这话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短暂的几十秒里,陆轻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原来悲伤深处,是没有眼泪可以供你发泄的,只觉得有一团化不开的忧愁萦绕在你头脑上空,让你整个人都没了思考的能力。
她说:“我知道了,brody,麻烦你随时跟我沟通我姑姑的状态,我很快会回美国。”
通话结束之后,陆轻歌还维持原样地坐着。
她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机,整个人脸上看不出喜怒。
只有……空洞的眼神让人觉得这一刻她是怅然若失的。
厉憬珩皱眉,从她手里抽出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温柔的嗓音跟着响起:“歌儿,别担心,现在医疗发达,而且teresa还在美国,她会没事的,嗯?”
她本来是没有哭得。
但听到男人安慰的声音,突然之间就不争气了,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血癌……就算骨髓配型成功,也最长也只能延长五到六年的生命,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拉着女人的手,宽慰:“会没事的。”
她也没有非要无聊地找他要个什么保证,只是突然换了话题,声音里带着极力克制的哭腔:“厉先生,我……我要去美国,可能下周二不能去和你领证了。”
“没关系。”
她低了头:“对不起。”
男人体贴地道:“歌儿,我不怪你。”
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男朋友,作为她未来的丈夫,他责无旁贷应该安慰她,陪在她身边的,怎么可能再怪她?!
陆轻歌不受控制地低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