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枔会把这个定义为“恋爱”吗?说实话他还有些害怕许之枔对此不满意。许之枔或许可以不需要他了——他自忖自己是仗着点“老同学”的便宜才能跟许之枔建立一些特殊的联系。
反过来,许之枔对他来说特别吗?
——他无比需要许之枔。
这就是答案。这不是基于什么的推断……这已经是事实了。
……
付罗迦在收了三次作业后真正成了九班事实上的英语课代表——虽然他并不想,陈可也很不乐意。
幸好陈可只是个社会关系比唐诚还要单纯的普通群众。
这次从办公室回来后他兜里多了几袋茶叶,叶老师说是从华南寄过来的,给他尝尝。
现在茶叶在周临涯的杯子里。泡开后茶水是棕褐色的,看着不太宜人。
叶老师还跟他提到了许之枔,意思还是:不要跟那群“不把前途当回事的混日子的”搅和。他点头说知道了。
刚刚路过前边的时候他察觉到李文嘉看他的眼神越发不善了。这提醒他想起赵敏。仔细回想一下,他几乎可以肯定赵敏应该是知道那个盒子的事。
赵敏应该是对什么有误会。至于怎么误会的……他不清楚。问题是赵敏好像不太想说这件事了。刚刚他在办公室默默无声分试卷,赵敏问完题往外走才看见他,吓得跟见了什么似的。
他一句话还没说,赵敏就摇摇头快步走了。
“你跟赵敏熟吗?”他问周临涯。
“想太多了吧你。怎么跟她熟啊?也天天去办公室问问题?”
“……”
“你不是去找过她了?怎么了,她知道那个盒子的事?”
“我不清楚。她就……莫名其妙开始避开我。我现在没法跟她说话了。”
“诶?”周临涯精神了,“有问题啊,她为什么要避着你?心虚?”
“……也不能这么说吧。”这是背后编排了。
“她家里经济条件好像不怎么宽裕,”李淑仪不怎么在乎,“一个纯银的链子摆在那儿,有没有可能会——起点小心思?”
付罗迦有些疲惫。“应该不是这么回事……”
恶意很容易滋生。
李淑仪继续了,“其实真的有可能,她住校嘛,女生宿舍那边对她风评也不太好,说她晚上打呼说梦话,手脚不干净——”
周临涯深以为然,“是啊,要不然怎么根本一个玩的好的都没有?是不是有些烂习惯……”
“这样,我找她室友帮你调查一下。”
“……还是别了。”
“哎就留意帮你看看,也不干什么。没有就算了啊,万一真是她偷了呢?”
他看着周临涯杯子里的一片在逐渐下沉的茶叶,没再说什么。
所谓“当众道歉”的时间已经敲定了,在周五的晚饭时间。他还不太确定是吃了饭才开始还是这个道歉本身就包含了一个饭局。
晚上他妈给了他一个“惊喜”——她问付罗迦,什么时候跟“一中校草”走得那么近了。
付罗迦默默把掉地上的筷子捡了,慢吞吞走到厨房水槽前。
有金属质感的透明水柱浇到了他手指上。他垂眼盯着排水口,听见他妈隔着老远问:“是不是啊?”
“他叫许之枔。”他声音不大。
他妈在碗沿上敲了敲:“叶老师跟我说最近老是看到你们走在一起,‘校草’‘校霸’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是你该去来往的吗?好好的朋友不交,就知道找些混子!”
付罗迦拿了双新筷子出来,但吃饭的胃口基本没了。
“先给我交个底吧,是不是哪天要去公安局领你了?”
“……没有那些。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能不想多?要不是你班主任怕你走歪路跟我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能耐呢,还能这群人搭上线。从来没见你跟谁玩的来,那个闷到死的性格从来不知道改——这次倒是进步了啊?找了个什么?老大?”
“我说了没有。就一……朋友。不是什么校草校霸……”
“还撒谎?你老师说的能有错?!是不是上次骑车拉你回来那个?那你们混在一起还挺久了吧?”
付罗迦放弃了。
“站住!你去哪儿?你敢出这个门你就别——”
他深吸口气,转身。“我去给你泡茶。叶老师给的。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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