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衙?帝都衙门?
听到此言,姜家二爷一张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他完全没有想到沈茯苓居然是如此手段果决,这才不过只是来了这京城西郊的宅院走了一趟罢了,沈茯苓便是如此铁了心思要将他送到京都衙门去,他可是襄阳侯府如今名正言顺的掌权之人呀,这要是入了衙门那等地方,日后可又如何在南诏贵族中人跟前立足呀?
“郡主!郡主息怒呀!老夫可是什么事都没做,郡主为何要将老夫送到京都衙门去?!”他满是慌乱的对着沈茯苓,完全一副受惊不浅的模样:“咱们之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本郡主倒是头一次见着如此无能之人,如今东窗事发,你这是连着给自己开脱的本事都没有吗?对本郡主也是误会,和茯苓妹妹也是误会,那你倒是和本郡主说说,什么才不是误会?”
夜荼蘼自然是知晓姜家二爷心中所想不过只是想要避开一劫罢了,眼看着这个老匹夫如此慌乱的模样,便是轻笑一声,分外利索的落井下石道。
姜家二爷对于落井下石的事儿也听得颇为恼恨,可是现在他也算是明白情况,自然是不敢有那个胆子和夜荼靡对峙起来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姜家二爷只当自己半点没听见夜荼靡所说的话一般,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茯苓的身上,试图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将她说动一二。
“茯苓郡主,京城衙门可不是寻常人等该去的地方,那可是犯了刑事之罪才去的,老夫一直以来都恪守南诏律法……”
“此乃天子脚下,如此明目张胆的带着襄阳侯府府邸上侍卫上门堵截旁人,怎么着,这都还不算是犯了咱们南诏律法不成?”
沈茯苓却是有些冷意十足的看着他,不等姜家二爷在那里把话说完,直接就把他的话茬给截了下来。
“就是,且不说你平白无故把你襄阳侯府的侍卫都带到这里来了,便是刚才你意欲对南柯公子出手的事儿,又何尝不是犯了咱们南照律法?”
“堂堂天子脚下,你仗着你那所谓襄阳侯府掌权之人的身份。便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迫害了他人,这难道又不算是犯了南诏律法吗??”
就在沈茯苓如此不屑的对着姜家二爷说话的时候,红鲤也是恰是时候的补上了一句,言语之间冷意不浅,看得出来,红鲤对姜家二爷这个狗东西的恶意的确是不少的。
当然这其实也是姜家二爷自己做出来的,谁叫他如此不知好歹,不仅是对姜南柯起了狠狠打压之心,更甚至还想借着沈毓柔的手对夜荼靡动了手,依着红鲤的护住程度,这个时候他若是不去借机嘲讽了几句,那才真真是奇了怪载。
姜家二爷被两个人前言后语说得有些愣怔,正想着要如何反击一阵,那边沈茯苓却是忽而就动了火气。
因着他这是刚刚赶来的缘故,沈茯苓其实并不太清楚这边的情况。再加上她本也是不是什么杀心极重之人,所以即便是在盛怒之下,沈茯苓对姜家二爷还有襄阳侯府的这些个侍卫也没有动了杀心。
不过她杀心不重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沈茯苓更加宽容的另外一个原因,其实还是在于她看在了姜南柯安然无恙的份儿上,才并没有打算过于为难了这些人。
甚至直到刚刚之前,沈茯苓的心中都只是抱着一个给这些人一些小惩罚他们长长记性就行了的打算。
结果红鲤刚才那么一句话。倒是彻彻底底的让沈茯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原来这该死的老匹夫,并不是没有想过对南柯动手,甚至之前他真的就已经那般不知死活的想要对南柯动过手了,估摸着也是因为夜荼靡出现在这里的缘故,他才没有得逞吧?
想明白这些事情是,沈茯苓的脸色瞬间便是阴沉得无以复加了。
虽说沈茯苓从小未在南诏帝都之中长大,而是被送往了佛寺之中修养身子,以至于她的性子也是一直以来都是算得上是极为纯善。
可是哪怕是性子再如何纯善,可是沈茯苓始终还是姓做沈氏,她的骨子里终究还是流淌着南诏皇族的血脉,皇族血液的高贵和冷酷终究还是无法避免的。
沈茯苓哪怕是身在南诏帝都之外,也心心念念的惦记了如此多年的少年郎,居然是差点栽在了这么一个老匹夫手中,沈茯苓心中又怎么可能轻易容忍得下去?!
“你不想去京衙是吧??”听着姜家二爷的求饶言语,小姑娘本就阴沉得脸色越发黑沉了几分,本来还算清雅的面容也是为此而透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冷意,语气也是极为寒凉的开口道:“正好,本郡主也并不打算送你去京衙了。”
按理来说,姜家二爷听到这句疑似沈茯苓打算放了自己一马的言语之后,现在心中应该是极为高兴的,毕竟人家都说了,她并没有打算将自己送去京衙丢人,这可不就是姜家二爷心中梦寐以求的好事吗?
奈何沈茯苓说话的语气,又实在是太过寒凉了一些,半点没给姜家二爷带来了什么好的预感,所以他提不起半点高兴的兴致,反而是一直以来都极为谨慎至极,似乎是没有意料到沈茯苓为何会如此迅速就转了心性一般,更甚至,他还难得敏锐的觉察出了些许异样,还在隐约怀疑是不是要出了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