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敲门之声又再次响起,刘易彤小声抱怨了一下便起身去把门给打开,只见是龚啟桓又来找他们。
更正,龚啟桓是来找楼凡的。
“楼公子,此次武林大会……会否出现如同往年般的情景?”单刀直入,毫不拐弯抹角。
闻言,楼凡倒是抬眸微微瞥了眼这位当今武林盟主,却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有些事,他无法说出口,毕竟天机不可洩露。
“我说啊,龚盟主,武林大会这种事呢其实我们不该插手。”刘易彤忽然一脸正色,语气隐约带着不悦。
一听刘易彤开口,楼凡微微犹豫要不要阻止或是训斥他不该用这种语气说话,但旋即一想,刘易彤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确实,按理说他们俩不该插手,而且再如此这般的触及天机,他受到的影响也会很大。
思及此,他不由垂帘,很好的把自己的负面情绪给掩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察觉。
只是,这瞒不过刘易彤。
一时之间,这气氛突然变得格外压抑。
后来龚啟桓再次开口时,邀他们去大厅,这才倒了那压抑的气氛。
龚啟桓恭恭敬敬地把他们俩给领到大厅坐下稍等片刻,人便跑远了。
指腹轻轻滑过以上等红木所製,雕刻复杂却不失美感的椅子扶把,楼凡显然突然间心里有事。刘易彤很想再次搂着他,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并疼惜他。
相当然而,这事绝无可能,毕竟他们并非二人相处于一室之内,反之,此处乃大庭广眾,任刘易彤再怎么粗神经也不会当眾抱楼凡。
半晌之后,龚啟桓带着他那脸色有些苍白但气色恢復一点红润的儿子来到大厅。
“意哲在此谢过神医的出手相救。”龚意哲颇为有礼,执意不让父亲或是下人扶着自己便作揖鞠躬,为的便是以表诚意,向刘易彤道谢。
“不必谢,我只是做了我的分内事。龚公子如今康復得七七八八,武功应该也会随之恢復,届时武林大会便无所畏惧。”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刘易彤这嘴,把话说得太甜。
“此次武林大会,胜者只怕不会再是咱们龚家了。”龚意哲却摇头,表示武林盟主之位将会转让给他人。
这番话着实奇怪,因为龚家没有一个不会武功,甚至武艺高超。试问,这已经独佔武林盟主之位已有些年月龚家怎可能会没有一个可以胜任此位之人?
刘易彤自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楼凡不一样。他所知道的事情可多的很呢,甚至知晓为何龚意哲如此断定此次龚家在武林大会上会败,绝缘于盟主之位。
“暂且莫说武林大会之事,不如生擒暗探更为重要。”楼凡清淡的一句话让他们都为之一愣,哪怕是刘易彤都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话语是怎么回事。
“也是,你们龚府还真容易被潜伏呢。嘛,把细作捉出来,其他的就只好再说吧!”
“能否请神算子为我们卜算暗探是何人?”龚啟桓不想浪费时间,于是直接提问。
大概是没料到会有人提出这种要求,楼凡整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接着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表示这种事是不能说的。对,不能说,但不代表算不到。更何况,这种直接算到名字的能力,本就是一种天机,故此楼凡不能说。
“智障啊你们?要真的能够卜算出姓名,那也得隐瞒下来,绝对不能说。”刘易彤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骂道。
龚啟桓脸上一阵尷尬,他也晓得自己是冒犯了。再怎么说都好,这要是真的卜算得出来也会受到天谴,于是他便不再提卜算暗探是何人之事。
但暗探究竟藏在何处,实在不得而知,也没有任何线索。正因为毫无线索,龚啟桓急了,想要透过卜算找出暗探,因此他有欠考虑,如此失态。
楼凡平静地看着两鬓斑白,仿若一夜之间变得苍老的龚啟桓,心里难受,他很想给他们线索却无奈天机不可洩露。严格来说,即使是天谴,他也不怕,反正那所谓的天谴是指寿命。大不了……他赔上自己的一点寿命,换取一家人的性命,那岂不是更好吗?
当他欲开口说话之际,刘易彤不动声色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楼凡不解地看过去,只见这神医神情凝重,轻轻摇头,让他别洩露天机。
紧抿了抿嘴,楼凡用手掰开那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见此,刘易彤深深一叹,冷不防地大步走出大厅回客房。
大家满脸错愕地看着这位神医,均露出困惑之色,仿佛无法理解为何刘易彤突然之间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
“龚盟主、龚公子,借一步说话。”
此时楼凡开口轻唤这对父子,龚啟桓也不敢怠慢这位神算子,甚至看出楼凡要与他们私下谈话,于是便领着他还有儿子到御书房进行谈话。
龚家此次真的是欠了楼凡很大的一个人情,即使用尽一切力量,也绝对无法偿还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