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青时正在房间里亲自给梅娘喂药,阿海推门一看,越发地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地一个世子,竟让一个青楼女子给败坏了。假以时日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世子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可再怎么样,他亦只是个臣子,于情于里都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他只能是义愤填膺地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看着梅娘。
看着他那凶狠的眼神,梅娘顿时露怯色,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所以,南宫青时这才回头看去,
“阿海,你这是做什么?进来也不敲门,谁允许你这样进来的?”并厉声道。
“阿海固然有错,如果世子要打要罚,我决无怨言,可是有些我非说不可,就算是世子杀了我,我也要说。”阿海大义凛然道,“世子,你跟梅姑娘的事我也听说了,她是个好人,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世子若是执意跟她在一起的话,只会毁了世子。而且,我想,王上跟王后也是不会同意的。”
“放肆!”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南宫青时便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本世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指点点了,你给我滚,滚出去!”
阿海沉沉地吸了口气,胸口此起彼伏,
“我再说完最后一件事,就滚,”他顿了顿道,“饮月楼的人说,阿时一夜未归,我想,他若是去了相国府,也该知道世子在此,应该早就来了,可是他并没有,所以世子,我担心阿时他……”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南宫青时有些不耐烦道。
“是,”阿海愣了一下,只好拱了拱手出去了。
南宫青时拉长了一张脸,呆怔怔地坐在那里,似乎很不悦。梅娘见状,心里便十分难受。
“世子,我知道我一直都是痴心妄想,我也知道我高攀了,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你负责,现在,因为我而让你被大家误会,我的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等我好些了,能下床了,我就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你不用走,也不必理会他们。”南宫青时眸光沉沉地看着她,“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可是,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为难。”梅娘面露难色道。
“如果你不想让我为难的话,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地休息,好好地养伤,知道吗?”忽然,他的眸又变得柔和起来。“来,喝药。”说着,他便又端起了那碗药,舀了一勺送到了她的唇边……
阿海走出房间后,心里倍感沉重。他不明白世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竟然连跟了自己十多年亲如兄弟的下属的死活都不顾了。难道一个青楼女子还比不过跟了他十多年的左右手吗?就算是那青楼女子救过他的命,可是,可是他跟阿时就没有救过他的命吗?他知道,这么想实在不对,可是,他真的不能理解世子,真的不能明白他的感情。他跟那青楼女子只不过是短短数日的患难与共,而跟他们,却是十多年的患难与共。无论是悲是喜,他们都是一同走过来的。
如果他选择的是瑶清姑娘,他一定不会说什么,就算瑶清姑娘曾经误伤过他,可最起码瑶清姑娘的身家是清白的,身子是干净的,名声也是干净的。
但是,一个青楼女子,一个千人枕万人睡的女子,怎么也是配不上他的。
“咦?阿海?你怎么了?”来到医馆的霁华,见阿海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走廊外的一颗树下,垂头丧气地扶着树干,似乎心情很不大好,便走上前问了一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毕竟朋友一场,或许可以有什么帮到他的。
阿海怅然地转过了身,眸光沉沉,一脸难色,
“霁华,你来了。”无精打采道,“你说,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霁华讶异地看着他,
“你是说……”他有些不能明白。
“其实,我这个人是极少在背后说人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很不明白,一个女人对他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说着,他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来了,瑶清姑娘呢,她怎么不来?”
霁华一头雾水,
“阿海,你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我且问你,瑶清姑娘跟世子之间怎么样了?”他忽然答非所问道。
霁华蓦地拧紧了眉心,
“阿海,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在他问到管瑶清跟南宫青时之间的事时,他越发的有些恼火了。
阿海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并没有看到他的不悦,只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或许,只有瑶清姑娘能说服世子,难不成,他连瑶清姑娘的也不在乎了吗?”
“阿海,”霁华终是忍不住,大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海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世子就在屋里,你自己去看他吧,我还有点儿事。”说罢,他便径直离去。
霁华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拧着眉心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往南宫青时所在的房间走去。他到那梅姑娘的房间时,门虚掩着,他怕惊到他们,便轻轻地推开了门,很意外地,南宫青时正在给她上药。那梅娘衣衫松垮,肩膀裸露在外面,半截胸膊也露了出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并轻轻叩了叩门,轻咳了两声。
南宫青时忙为梅娘拉起衣衫,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