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合该造个孩子出来。”
“知道你们疼阿九,疼她就给她早点儿生个弟弟,将来好给她撑腰,你两可都得给我加把劲儿!”
时迁锦欢:“……”
***
催生这种事儿,急是急不来的。
锦欢按部就班生活,白天跟婆婆一起带小阿九,晚上时迁回来,跟时迁学一个时辰的字,夜里再努力个把钟头造人。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腰力且好着呢,时迁每日把锦欢滋润得跟朵娇花似的,明媚鲜妍。
小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家里气氛轻松愉悦,时迁公务上也顺畅很多。
许是因为之前糟了尚书大人一顿骂和敲打,叫人生了同情或是拉近了距离,反正时迁的人缘相比一开始倒是好了很多。
冷板凳还是照坐,但是偶尔忙的时候也会有人叫他帮忙,入了秋后,人要请他帮忙,顺带也会指点他一二。
总之,户部的那点儿事情他是渐渐上手了。
不但是户部,皇宫里,时迁也一样混得开。
天子感念时迁在扳倒国丈和国舅这事儿上的功劳,想升他官,但无奈时迁资历太浅。
于是,隔上五六日天子便宣他进宫说话,以示恩宠。
可怜状元和榜眼如今还在翰林院,偏生还不如时迁这个鸿胪发展的好,如今倒霉还是他们倒霉,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李朝历代翰林都是极好的去处,偏今朝惹了天子眼,被发配冷落,连带着状元跟榜眼都不受待见。
状元和榜眼心里能福气?
被个家世学问等等处处不如自己的人比了下去,状元跟榜眼心里简直气死,日日在心里给时迁扎小人、盼着时迁在御前失仪出错,被皇上苛责。
可惜,时迁并不叫他们如意。
许是出生的原因,时迁哪怕受再多恩宠,从不骄傲,不张扬,在天子跟户部的同事跟前都一如既往。
时间一长,时迁非但没出错失宠,反而越发受天子喜爱。
且天子尤其爱跟时迁唠嗑,谁叫天子寂寞又碎嘴,而时迁偏偏嘴紧又知分寸呢!
***
这不,因着近日朝臣总上书说“圣上无子,无继承人,恐朝廷不稳!”
这叫天子很有吐槽欲望,时迁刚进宫坐下,茶都没抿一口,天子就开启了群嘲技能:
“切,当朕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的就是看不惯朕,又干不掉朕,于是想让朕给他们生个好拿捏的儿子罢了。”
时迁:“……”
皇上给臣子生儿子……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怪呢?
“这其中数闵大将军蹦跶的最欢,当谁不知道他就是为她妹闵贵人上蹿下跳一样。”
“还有那韩老头,朕既没纳他家闺女,也没纳他妹,生不生子跟他有一文钱关系?要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
天子一张嘴巴拉巴拉,将朝中催生厉害的给吐槽了个遍。
跟天子相处久了,时迁渐渐发现皇上脾气还是挺好的,可能是忽然天子多了生出来的后遗症,反正如今他跟天子相处状态自然很多。
一问一答的,不再跟当初一般战战兢兢的,反倒是有些像普通朋友聊天一般说话。
天子说起朝臣催生,时迁在这方便跟天子非常有共鸣,说家里爹娘也催他再要个儿子。
“虽然微臣爹娘也疼微臣的闺女,但是还是想要个孙子好继承血脉家业,这是他们心里的寄托。陛下你要把催您生孩子的那群朝臣想象成爹娘为您家业继承着想,心里是不是就好过多了。”
天子心说有些道理,但是眉头还是忍不住微皱:
“那史书上可是有记载过一个境遇特别悲催的皇帝,也是被大臣逼着生孩子,最后为了生皇子……他油尽灯枯。”
时迁:“……”
时迁表情十分一言难尽,半晌他来了一句:
“皇上,您是怕……担心……您……不行……吗?”
时迁他心中疑虑是不是皇上身体生了什么毛病?不然皇上怎么会说出来这话?
天子好半天叫时迁这话雷住,没回过神。
时迁心中疑虑更深,生怕天子是讳疾忌医,误了看诊的时机,又张嘴要劝。
天子这才反应过来,立时便跳脚,跟身上被点了火似的大声喊道:
“谁不行啊啊~啊?”
“有本事,咱两比比谁大?”